蒸汽核：雾中影（第二章：开膛破肚的死者）(3)

东方眼里重新放光，重新激起兴趣。
“那个啊，就明天一天，要真发现不了邪祟痕迹我也没办法。就一天。”
警探们面面相觑，然有求于人他们也没办法。
“劳烦东方小姐了，可否留下地址？明日一早我们会来接你去往工业区。”
“为什么要先去工业区？”东方不解。
警探答：“因为据可靠情报，今日的死者与同处在艾伦公司共事的某位主管在前些天有过矛盾，所以打算先从这里入手。”
东方耸下肩，“随便吧，不过不先把嫌疑人抓起来么？”
警探苦笑着：“那可是艾伦公司呀，东方小姐。”
全国，不，是乃至全世界最大的橡胶品生产供应商，整个工业园区有三分之一的面积属于艾伦公司，在其它城市乃至海外的工厂更是不计其数。
送别警探二人，屋内只剩东方与细细品茶的秦紫蓝。
前者指着落地窗前的帘子道：“平常你不都把它拉开的么。”
秦紫蓝回望说：“白茫茫一片，压抑。”
东方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凑近少女问：“唉，所以，你这家伙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不说？像上次‘失语症’那样。”
秦紫蓝摇摇头：“这回真没有，东方，我更多时候也不过是名局外人。”
“切切切。”
东方感到无趣，跳下桌，“走了！”她说。

“再过几日就要有科技展了，有空一起去看看。”秦紫蓝提醒道。
东方背过身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举起晃晃：“行。”
伦蒂莱工业区距市区有两公里，占地8平方千米，方方正正，周边还有不少未被纳入的荒地。
伦蒂莱作为一国之都主要经济来源自然不会是工业，但为了向日益增加的人口提供就业岗位，而选择在市郊设置工厂。显然，未考虑冬季气候的场地规划酿造了伦蒂莱冬日受污染程度严重的恶果，可就目前看来，再把如此庞大的工业区搬迁恐怕已经太难了，它就像钉子狠狠嵌入伦蒂莱的土地上。
东方在车上昏昏欲睡，看了眼表才不过七点，也不知道这些警探怎么这么有精力。
“吃咸面包吗？东方小姐。”副驾驶的警探递来面包袋，被东方摇头拒绝。
车子平稳行驶在通往工业区的道路上，今日的雾气依旧浓厚，细雪飘在车窗上很快融化成水滴，映着远方工厂与烟囱的虚影。
姗姗来迟的太阳总算把它整个轮廓从地平线下浮升起来，日光努力穿过云雾照射在交接工作的工人们脸上，为劳碌一整晚的失涩苍白面容染上些血色。
明明是一天的开始，在这里却像轮回的终端，两拨人以12小时为界线交替着绘画同一个圆，随着时间不停往前滚动。
下了车后东方才察觉到这里的空气是多么糟糕，刚吸气呼吸道就开始发痒，嗓子里像是卡了根刺，只好学着警探们用手巾盖住鼻孔，然那些工人们早习以为常，不知是喉咙在这种环境下得到进化，还是被摧残到了难以继续恶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