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外国人了(3)

“你听到了吗？诺维科夫同志。”
诺维科夫的思绪被带了回来。呆滞的眼神慢慢又有了生气，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变回了大大咧咧的样子。他嚼了嚼嘴巴，拿起开瓶器，打开了伏特加，给诺维科夫倒了满满一杯！
“没清楚！刚才电视播了啥？”
“联盟，解体了……”
这是诺维科夫第一次听到安德列夫带着哭腔讲话。他很疑惑地看着老战友，随后挺直腰板，昂起胸膛。他扒拉着脸，说：“同志，你可别开这种危险玩笑。”
这对老战友，好同志，好兄弟有过无数次对话。这次对话，或许是他们最忘不了的。安德列夫用对自己最残忍的方法掩饰自己的悲伤——他含着泪着，强颜欢笑起来。把杯子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后，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膀。
“我也不相信。”
“但，这是冰冷的现实。”
“我已经是外国人了……”
沉默……
“联盟，真得，解体了吗？”，诺维科夫一拳砸向柜台，“也是……乌克兰已经独立了。”
电视里面，红旗缓缓落地。后世史料记载，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十九时三十八分，苏联走到尽头改为俄国。许多国家脱离老苏联帝国独立。这是一个时代的落幕！在克里姆林宫上空飘扬了七十多年的苏联国旗缓缓落下，宣告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终结！

红旗落地的场景，闯入两位老兵的眼睛里面，挤出眼睛里面他们双眼里的泪水。二人抱头痛哭。
有人向警察举报两位老兵扰乱治安。警察过了很久才赶到。一来就要逮捕安德列夫。其中一个新上任的年轻警察，抓住安德列夫的肩膀。诺维科夫怒斥，“小子，你抓的这个人可是老兵！当年，热血都洒在这片土地了！轮得到你来赶吗？！”年轻警察被震住了！老警察局长让年轻警察放手，斥责他的无礼。
安德列夫还是和警察走了。临走前，他说道：“联盟已经没有了。我该去哪里呢？”安德列夫坐上了车，又一次进警察局，又一次从警察局里面出来。后来他去了哪里呢？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