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殉情幸存者（下）(3)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刚才，关键时候就拿你当挡箭牌，还挺好使。”
“嗨，这不也是办案嘛，工作上的事说那些干嘛。”老邢细细喝了两口水，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就拿这位秦先生来说，之前确有病史，他动过微创手术，拿了胆囊，我帮他掐过那两处，痛楚应该能减缓不少。”
“我以为你真明白我意思了，故意掐两下让他吃点苦头，老实点呢。”
“那我可是真没明白，我还在那儿正儿八经地问诊呢。当法医跟活的病人打交道的机会本来就不多，我还不得逮到机会过过干瘾。”
焦不离看着厅里的十几号人，知道时间越长，不满的声音就越大，他已经让小孟小赵二人去调了周边及店内所有的监控，再无实质性的进展便只能收队，现场的封锁倒是还可以持续个一到两天，但前提是没有来自外部的压力。他又翻了翻户籍科发来的口卡资料，重复比对了荆稚和安陵二人的生活半径和成长轨迹，暂时可以确定荆稚所说为实，两个人今天的见面应该是初次。
实际上，这种事他只要打个电话跟干妈核实下就行，但他一来不想惊动老人家，不想揭开这道伤疤，二来假如荆稚安陵二人的见面是早有共谋，那通过老太太介绍肯定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恰恰是替他俩掩护的一环，到头来也只是老太太一人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焦不离觉得这样怀疑兄弟的遗孀实在有些过分，但这颗怀疑的种子，其实远在平白离世时，在焦不离自己还未意识到时便已种下了。
“焦sir，还有什么事吗？”荆稚这次主动搭起话来。
“怎么，你也有急事要走吗。”焦不离心思烦躁，但面皮上仍没有痕迹。
“我是没有，你现在应该很急。”不待其否认，荆稚又问道：“是你刚才说的还有线索，还不让走，我就想问问，是真有，还是缓兵之计？缓兵之计的话就大可不必了，我不急，你也不用哄我，安心急你的，你急你的。”还回头跟平白做了个鬼脸。
焦不离刚才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荆稚声称自己的手机进水了开不了机，但他好几次都看到她对着屏幕喃喃自语，他偷瞟过两眼，手机又确实是黑屏。难道这又是什么新科技新玩法？
不对劲的还不止她，自己今天对她的信任远超平日。只能通过偶尔冒出的理性来向自己暗示和强调对她的怀疑。
“刚才的话没说完。”
“嗯，两次殉情，两次都自杀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