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殉情幸存者（下）(2)

荆稚思绪散乱，几次瞥了瞥屏幕，平白却又是不见了人影，但心中有事，暂时顾不上这些。
突然听见斜对角又有人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焦不离隔空喊了句：“什么事？”
“这位秦先生刚说他肚子痛，像有刀绞着一样，我们打算给他拿瓶水，请外面急救的医生进来看看，还没说完他就躺地下了。”
“请老邢进来看看。”焦不离淡定道，扭头嘱咐荆稚：“你别急着走，说不定还有线索。”
“我还能怕你啊。”荆稚暗道，镇定下来理了理思路。不知是不是看到焦不离走远了，平白又探出头来，问道：“你们刚才聊啥了？我分了神，没注意。”
荆稚心想，既然话赶话都说到这儿了，也实在是等不及挑时间地点，终究还是要问出那个问题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没的？”
眼看荆稚不甘心还要开口再问，平白竖起食指搁在唇边，示意禁声，并道：“第一，我真记不得当时的情景，准确地说，我对事发当天的整体印象都是浑浑噩噩，很破碎很模糊。”不知为何，这个理由荆稚丝毫不觉得奇怪。

“第二，这个你每问一次，或是我每回忆一次，我就离你更远一步，你看，我现在的底色都比刚才要淡一些了。”平白指了指自己。
“你别给自己加戏加设定啊。”话虽如此，荆稚确不敢再冒此险，只好嘴硬道，“事已至此，你的案子自然有无敌的人民警察和英明的我给你解决了，对答案有什么意思。”
又一轮筛选后，留在现场的目击者只剩下三四名顾客和五六个店员，店员原本也无他处可去，上班也好接受询问也好，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顾客则如同炸了锅，纷纷表示自己还有天大的事，实在不能在这地方耗上一整天。
“秦先生，你试试这里还疼不疼。”老邢被叫进来后，仔细查问病情，那姓秦的男子见状自觉没趣，又受不了老邢婆婆妈妈没完没了，自行从地上爬了起来，嘴上却还嘀嘀咕咕。焦不离倒是没放在心上，伸来一瓶水给他，那位秦先生赌气之下只装作没看见。
“辛苦了老邢。”焦不离转手将水递给了老邢，老邢摘下口罩手套，点头示意，嘴上仍是念念有词：“不辛苦不辛苦，就是每次跟你出警就能又添些奇奇怪怪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