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企】梦(4)

紧贴墙壁挪动，从敞口处往里探看，螺旋上升的楼梯与楼层明暗交替，强弱关系织成蛛网，将一个身位的空间笼罩。灰尘随气流吹起，绘制出楼层之间高度的线性增长曲线。
只是静态地观察间距，企业就知道节点是活动的。结构在变化，层级在更替，甚至整体在颠覆……她记录下节点的三维动态数据和停留时间，然后再在脑中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追赶的机会稍纵即逝，她要尽可能高地攀上预定的地点。
好不容易达到一个平层后，企业大口喘着粗气，摸到门把手就立刻背身进去。
“什么人？meow！”门内的掌柜闻声一惊，连忙放下手里拨弄的算盘，打量来人。
“……”企业也觉得实木柜台后的这只绿猫面熟。
掌柜好像认出了她，还顺手给她指了路。怎么会这么好心？夹着那张丹方的书在一间小藏书室里，企业在书架上边翻找边疑惑，那只猫是不是还提到了剑仙……记不清了。
取下书将那页纸撕下，企业突然顿住，这丹方是用来干什么的？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快速扫视边角的注解：用于治疗剑仙的先天不足。所以，谁是剑仙？
顾不上这些蹿出来的乱七八糟的问题，卷好书页，企业只期望能安全离开。

她原路返回，跟整理货架的某位奸商致意后，总算走出了这破塔。刚要松口气，天空开始不断涌现出超级个体：有的手里拿着奇怪的武器，有的脑后泛着金光……这就是“漫天神佛”吧，企业心想，因为她偷了塔里的东西吗？不愧是最强势力，底蕴深厚。
内心出奇的没有恐惧，“看来今天就要留在这儿了”，是这样的坦然。企业嘲笑自己，多亏了她没有留恋的东西，也没有需要牵挂的人。
“前世族人，犯下滔天杀孽！”
“故”
听不懂，好像是在宣读她的罪状。
怎么还扯到前世今生了？哈，杀孽吗？那她还真是罪孽深重呢！
“杀！”
来吧，结束了。
裁决迟迟没有落下，一人一剑却飘然而至。
双方在交涉，还是听不懂。
顷刻，无序的光剑遮天蔽日，脑后冒光的男人一声喝下，万剑齐鸣。剑光依次朝着银发女人的喉间刺去，场面极其吊诡。
企业的情绪一时不知该如何生长，既忧切那个女人的伤势性命，想要施加影响却力有不逮；咫尺之景又确实诡异得好笑。视野重新对焦，放大版的能量剑和清晰可见的天上人，利剑穿喉而过，一柄接着一柄，令人揪心的绝望。女人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