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枯木不逢春(13)

就像我很清楚，这里不是长白山，是千里之外的墨脱。
滚烫的血在纷飞的雪里从喉管里破开，当我张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的时候，倒仰着坠下悬崖，想到的还是那双寂静悠远的黑色眼眸。
喉咙里发出的破碎呓语在风刃里销声匿迹，这一次我伸出手，只能抓住穿指而过的烈风。
当我再度清醒，已经僵冷的手指依旧死死捂着喉咙，挖开殷红的雪堆，鼻腔里喷出冰冷的血沫。所有切骨的疼痛都在告诉我，这是我要的真实。
有的时候，人必须得疯到连自己都豁得出去。
或许会死，但我不能死，还没走完这漫长的十年。
在满目风雪里，我看到曾经的、现在的、逝去的，和所有仍不屈服的人们。闷油瓶也还在青铜门等着我。

我蹒跚着向前走去，破晓天光里有转经筒的震颤。
身后似乎又传来潘子的嘶喊，伴随着拉开枪栓的决然声响。
——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莫回头。
往前走，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