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奇谈】幸运篇短篇文评集合(19)

他们不再参与我们每日的工作；
他们已长眠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6.
一篇探讨战争和历史的故事，铃仙和帝作为两位战争老兵，在访谈中谈论着各自的过去，她们虽然地位不同、观点不同，但想法却是互相补充的。作者并未将自己的观点一味儿地输出，而是采取娓娓道来的方式，将她们融入角色的世界中，由她们带着读者去思考，很好地去表达她们的经历和想法。
文中每一个角色或群体，都代表着一种观点，认为是那一种原因导致了战争的发生。铃仙认为是妖怪之山主义，帝认为是人们的自私，键山雏认为是她散播了厄运，民众认为是八云紫的消失，以及笔者的总结，和比较有趣的“遗忘”。其中最无聊的是笔者的总结，她根据众人的观点，总结出了一个“战争的发展背景”，这是一个不算解释的解释，食之无味。她在本文的作用，更多的只是一个引导者。而最直指本质的，则是帝的观点。
铃仙代表着战争里的底层士兵，她的话语中存在大量的反思，但反思的大多是战争的意义：去怀疑上级指令的正确性，去怀疑战争对永远亭有没有利益。总的说，铃仙就是在反思战争对参与战争的普通士兵，产生了怎么样的影响，她们的心性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变得不再在乎生命，变得学会及时享乐，玩世不恭。她的反思虽然很正确，但却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一个重点——她反思的是“集体”。铃仙将战争发生的原因，归结于“妖怪之山主义”，其本质与群众将锅甩到消失不见的八云紫身上，是一样的。区别仅在于，前者是甩锅给意识形态，而后者是甩锅给具体的人。铃仙作为一个个体，拒绝了反思自己，而选择来到一个更高的层面，反思过去，反思整个集体。也许她曾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她必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就像她在访谈末所说的，“只要我相信它，我的战斗就不会失去意义，我就是那个被公主战后授勋的荣耀老兵，而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她只能够选择相信，拒绝思考，否则就是否定了自己，否定自己在那场战争中所做的一切，承认错误。

与处于底层的铃仙不同，帝早已意识到了某种“错误”。可她也仅仅只是意识到了而已，而没有任何力量去反抗。因此她的行为更加玩世不恭，比军痞兔子更痞。她的幸运，使她在某种程度上不再被局限于自己，而去反思每个个体。这使她与雏形成了鲜明的对立，她将责任归于每一个个体，而雏则认为“那只是工作而已”，她不过是杀戮机器中一个渺小的齿轮。这样抛却责任的说法，使帝感到了愤怒，更甚之，我们显然可以知道，雏并非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她与铃仙不同，是意识到了错误，却选择将错就错的“复仇者”。
在战后的反思中，对于一场民族性的犯错，我们能否对于一个个体进行道德上的惩罚？如果她辩解自己只是“接受了命令”，她作为士兵无法反抗上级的指示，因此拒绝承担所有的责任……我相信每一个拥有普遍道德观的人，都会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但其中问题之复杂，却依然很值得人们去深思。特别是当我们知道，这位名为“键山雏”的姑娘，曾经是一位多么伟大的理想主义者，为了人民是如何在奉献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