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缪（三）(2)

“泡水后应该可以染。”
他眼前一亮，将胭脂如同冲茶一般后，倒在了帕子上。
那张帕子就像月事带来了葵水般。
我鄙夷的看着这一切。
变态。
大功告成后他将帕子塞进了被窝里，又把杯子处理干净，才开门让丫鬟门进来收拾。
梳洗一番后，我和他走在了去前厅的路上，是新人给长辈敬茶。
我终于见到了许老夫人，她也不过三十多岁，看起来一脸温柔端庄，实在不像强势的人。
她将我喊到跟前，亲昵的拉起我的手，我有些慌乱，求助似的看向底下的他。
他见状悄悄的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安心。
“秋娘，为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定不会因为婚约的事而怪我。”
我只管低头，不多言语。
父亲说我性子寡淡，虽眸子遗传了母亲，眼里流转的光芒却远没有她一般的灵动。
就一点好，和他一样认死理。
许家家主曾救过我父亲的命，这份恩情蒋家得还。
倒是原本不动声色的他，听到许老夫人这句话后，一脸的不虞，轻轻切了一声。
“言苏，要好好待秋娘！”
“我当然做得到。”

她似乎习以为常了，也不管他语气中的不耐烦，拉着我继续说了好些话，最后忙着打理事务，让我们先退下，熟悉熟悉地方。
我看着她孤单离去的背影，想起父亲说的话，有一丝同情。
“走吧，小丫头。”他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就像街上卖瓜的货郎在拍一个西瓜。
我明明已经及笄了，他却还喊我小丫头。我真的不想理他，可我只能跟着他。
说因为事务而匆匆离去的许老夫人，此时却在卧室，手里拿着丫鬟递上来的圆帕。看着那一抹红，一脸欣慰。
“你怎么这么不爱说话？”
他低头困惑的望着我。
“还是说不想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他笑了，一脸的宠溺，如冰雪初融般。
“不想说就不想说，不会逼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街坊传言说你脑子进水了，是真的吗？”
他灿烂的笑容一下停滞，面色一凝，极为难堪，慌里慌张的甩下一句。
“或许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
怪我？
他又领我东拐西绕的逛了逛院子，有时候走到什么地方他自己都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