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和我的日常（二十）出门到外边去【上】(2)

“真是难以置信……看你长篇大论的样子，我当成是即兴表演了，差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才好———虽然想要很生气，但感觉还蛮有趣。可你又总说'漂亮秃头'、'漂亮秃头'的，我为什么非得变成'漂亮秃头'呀？”
“因为你很漂亮嘛。”
“那'秃头'嘞？”
“因……因为芽衣你其实是个秃头？”
“才不是，真是的……这时候应该怎么说……这时候应该……啊，你这个家伙那么喜欢秃头，干脆去和秃头过日子吧？”
“你……你说什么！快再说一遍啊！”
“你要这么喜欢秃头的话，就快去和秃头过日子吧！”
我不觉惊愕了，回过神来才发觉双眼噙着泪水，心中涌现记忆，记忆满是酸楚，我想现在就大叫出声，我想现在就想呼唤她的名字，我真想把她再次拥入怀中，可是我不能。她就这么骄傲地瞪着我，正努力压抑不安震颤着的身躯。她真的……在此之前我竟从未发觉；在日复一日的安宁中，我怎么设想这种可能呢！……我还是轻轻压了压她柔软的发———

“芽衣———。……你成长了呢。”
她不再维持姿态，即刻到了我的怀里 ，传出声声哽咽。
“是这样么……呜……咳咳……这是真的……我怎么会……”
“是这样，都是真的，千真万确！你说了，说出来了，我完完全全听清楚了！”
“不！请把它忘掉，那样的语言，怎敢入您耳呢？”
“别这样；你应该笑笑，你的泪该是笑着流下的。快，抬起头来，为了让你喜悦的如宝石般的泪水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你干了件漂亮事儿！”
“对的，对的，漂亮事儿！不，不，我甚至仍在恍惚中———这竟真不是场欺人的好梦？”
“真要说，你是正做着噩梦的虚惊———瞧瞧你的样子———后知后觉而笑颜逐开的样子；你已经知道那可怕的幻觉不是真的，你只觉得高兴；可别再哭出泪来，哪怕是快乐的泪；至少别是现在，尽力保留这份欢喜到遥远的将来———会用到它的，现在却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