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巧取 第二章 叙叙情(2)

赵孝杰上前一步护住他。
太子道：“十四弟说笑了。”
那厢沈琰被曹王拂开，当下软绵绵地摔在地上。他双手交叠，跪在曹王脚边，强忍着颤意：“还请曹王殿下恕罪。”
“唉？不过是一场蹴鞠赛，输了就输了。”曹王笑着将他扶起来，“本王又不会吃了你——对吧，小郡王？”
赵孝谦装聋作哑，忽的被点名，抬起头，曹王扶着沈琰的手肘，目光却灼灼地直视着自己。
他起初还笑沈琰紧咬牙关两股战战的鸟样，这下自己也结结巴巴道：“当，当然。”
“曹王殿下，汉臣自幼调皮爱玩，五经六艺样样不精，也就蹴鞠能让旁人高看几分，除此之外实难登高雅之堂，”赵孝杰赔礼道，“还请殿下莫再取笑他了。”
赵孝谦，字汉臣。
赵孝谦见哥哥行礼，也照模照样地弯下腰。
曹王哈哈一笑：“你说他五经六艺样样不精，可本王瞧着他比起读书更像是个打仗的料。”
赵孝杰脸色白了几分。
曹王风卷残云蚕食东宫势力，朝堂之上七数大臣皆为曹王走狗，太子能与曹王抗衡的，只剩手中兵权，便是赵家两位兄弟的父亲镇北将军。
曹王又道：“太子切莫让明珠蒙尘啊，否则臣弟求贤若渴，可是要来挖墙角的。”

赵孝谦瞄了一眼哥哥和太子的神情，惴惴道：“回殿下，臣……哥哥去哪我去哪……”
此话一出，惹得三人一笑。
沈琰退至曹王身后，像个鸵鸟不吭声。曹王现在不罚他，不代表回去不罚他。
他自身难保，听见这话，却替赵孝谦担忧，他知赵与兄长情谊深厚，但是他跟随曹王多年，曹王要的人，从没有失手过，而赵孝谦又是个倔驴脾气。
他和赵孝谦虽然侍奉的主子不同，可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颇为惺惺相惜。
他要赢，却没想过赵孝谦死啊。
赵孝杰道：“汉臣与臣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曹王呵笑了一声：“赵孝杰你糊涂了？本王也不是什么人都要。”
赵孝杰一时哽住，不知道如何接话。
这曹王说话越发放肆了。
太子面色已有些难看，曹王这么说，相当于打他的脸，但是他对这个十四弟阴狠的手段隐隐发惧，也不能同他撕破脸皮。
他暗讽：“听说十四弟近来门庭若市，大肆招揽国子监和弘文馆的学子为王府门客，原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要。”
话里话外，意旨曹王阻拦太子科举改革一事。
两人对视，彼此心知肚明。
曹王渐渐收敛笑。他那双丹凤眼含笑时自然动人心魄，可若是冷下脸来，鹰视狼顾，毫不掩盖眼中的狠厉，像极一只嘶嘶吐着蛇信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