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娃娃成精了怎么办》Chapter 15.3 合镜（三）(12)

“陌童。”
“是。”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乃是违背天道的至恶之举，此举定会招致天谴，”他将面前的白狐娃娃递到宇文陌手中，“你把它拿去烧掉，然后，驾车去穆图吧，你这一身素服极为常见，路上关口只会当你是一般的马童，不会阻拦你的。”
“您这是……”
“这是我宇文家与朝廷的仇怨，不应当将你这无辜之人牵扯进来，你快走吧。”
“可是我……”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宇文莫的语气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仿佛驱赶犯了错的仆从一般，但宇文陌却是摇摇头，将娃娃又一次交还回他手中。
“您是我的主人，我是您的药童，关系如此，不算无辜。您替我解了这符役之苦，又予我容身之所，此番恩情，我还未报偿，所以，请恕我，难以从命。”
“如此这般，便，苦了你了。”
宇文莫接过娃娃，将其放置在石碑旁，随后转过头去，拿起腰间的银匕，向傅年的头颅狠狠刺去。
“你早就知道，我是垚族人，是吗？”
他在傅年头顶划开十字，灌入水银，将他的皮肤一点点撑开，由此得到一份完整的皮囊。
“你也早就知道，我精通巫术，所以便打算让我驱使你的魂魄自保，对吗？”

他削去皮囊的手足，仅留末梢一段，缝合成团；又拾来枯枝干柴，燃起火，烧掉流干鲜血的躯体，将其魂魄由十字破口注入，再用浸过黑狗血的红线缝合。
“你从代我饮下毒酒的那一刻开始，就做好了仅让我独活的准备，对吗？”
他装上纸扎的手足，换上绣有鸳鸯的大红锦袍，抹去面上的污血，并贴上一张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役符，由此，便得到了一只白底黑斑的雪豹娃娃。
“我按你说的做了，接下来，就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举动了。”
他抓起一把焦糊的骨灰放入口中，艰难咽下后，便从袖口里取出两张画着古怪图案的符咒，他将其中一张贴在自己额间，另一张，则摁在了白狐娃娃头上。
“陌童，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但，我还是想恳求你，能待在他身边，替我好好照看他，至少，能让他，记住我的名字，”宇文莫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看见有晶莹的液体不断滴落，他试图用平静的语调阐述，可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变为了哭诉，“我真的，很喜欢他；我真的，很不想离开他，所以我求你，如果留不下这份感情，至少也请，留下我的名姓。”
他抬起头，努力地想向宇文陌微笑，可遍布泪水的面容，又如何挤得出笑容？所以，他只能做了个古怪的表情，缓缓地，将银匕透过纸符，插入白狐娃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