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嗜（完）龄龙陶林堂良(4)

“风月场所，我这等人，必要学会这些。老板爱什么，我便要知晓什么，越多越好。张老板当初花重金将我买下来，不也是看中了我有趣儿，才将我送给陶老板做人情的吗？”
“可谁也不是生来便在风月场的，张老板或许不知，我是北京人，于家堡那个于谦，是我师父。”
张九龄几乎是瞬间起身后退了几步，弓着腿，抓紧了腰间的匕首，靠近房门。
其实从那个独立存在的茶盏出现开始，张九龄就已经隐约开始怀疑郭麒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原以为他是知道王昊楠的心事，又或是知道自己的心事，但郭麒麟刚刚那句话一出口，张九龄就知道自己错了——他知道所有的事。
王昊楠救下的那个孟鹤堂，是于谦的义子，为与一个半瞎眼的算命先生私奔已被禁足许久，这事儿身为于谦徒弟的郭麒麟必然知晓。
王昊楠受伤的时间与孟鹤堂出逃的时间如此一致，不难猜出王昊楠的伤是如何来的，自然也不难猜出王昊楠找一个算命先生能干什么。

“那个周九良，给大楠出了主意，让他杀了我，是吗？”
郭麒麟回身，望着一副戒备模样的张九龄，笑了笑：“张老板别紧张，没有埋伏，就我一个戏子，敌不过你。”
郭麒麟重新坐下，捧起自己面前的茶，还温热着：“说实话张老板，我这条贱命，若你早来俩月，拿去便拿去，也无妨。我不过是个不知明天会落在谁手里的物件儿，活着并不及死了痛快。我就是胆儿小，才苟活到了今天。”
“但如今你来的有些晚，这两个月我偷了几分宠爱，竟有些眷恋这世间，不想走了。”郭麒麟眼前浮现了那个人的脸，一如平日里笑眼弯弯的望着自己。
“我原以为今日会是大楠亲自来，直到我在车里，我望向后视镜的时候望见了你看他的眼神，我知道来的人将是你了。张老板，若我没猜错，周九良定是要你生取我一碗血，然后杀了我，是吧？”
“美人盏我替你备好了，是我这屋子里最轻的茶盏，也便于存血。张老板，我只有一个请求，我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