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死期(3)

一阵汽笛声划破了傍晚的夜空，老徐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栏杆，一头扎入了人群！
在货舱外，两名战士分站在门的两侧。老徐从兜里掏出来两锭金子塞到了那俩战士的手里，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他一生所坚信的东西之一。
一箱箱的银元躺在货舱里，还有一些印刷的机器在另一端，老徐跨过了箱子，径直来到了貌似摆放档案的一边。他慢慢悠悠地寻找着他想要的东西。这时，头顶上方又传来了一阵汽笛声，催促着老徐赶紧完成他的任务！
......
“小伙，到了。一共是158元，我退你142元。”师傅侧着身子，把钱和收据从夹缝里伸了过来，“小伙，我们到了！”
回过神来的老徐“嗯”了一声，接过了收据，“钱你拿着，不早了，回去陪陪老婆孩子。”说着，指了指挂在后视镜上的照片。
师傅摸了摸照片上孩子的脸，憨厚地说：“孩子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过段时间抽个空回去看看他。”
“能接过来便接过来，童年只有一次，哪个孩子愿意过着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子？”老徐点起了一支烟，利落地背上了包，跃出了车厢，然后走到了驾驶位边上，敲了两下车窗。

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师傅抬头看着老徐，老徐低头看着师傅，“别有了城里的孩子就忘了老家的孩子，别有了城里的家，就忘了老家的媳妇，别有了城里的丈人，就忘了乡下的爹妈。”
郊外的风有些大，吹起的衣帽抵在老徐的后脑勺上。突然，“嗒”的一声，师傅把车门落了锁，一丝诡谲的笑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但又很快消失不见了，在月光和昏暗路灯的映照下，展露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老徐低头看了眼手里快燃烧殆尽的烟，背脊一阵的寒意，他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
从挡风玻璃看出去，整个世界一片黢黑，老实人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左手死死地攥着方向盘的十点钟方向，右手缓缓地把挡位拨到了倒挡。
世界一步步地倒退着，时间彷佛停滞了下来，前挡风玻璃开始起雾了，老实人用手抹了一把，露出了一部分黢黑的世界和一个伫立在风中的身影。还有一个红点，呼吸着那不干净的空气。
车子倏地停了下来。
从挡风玻璃看出去，整个世界一片黢黑，老实人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左手死死地攥着方向盘的十点钟方向，右手缓缓地把挡位拨到了前进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