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唐酒鬼和老瞎头(2)

忆此，方十一对老者少了隔阂，多了几分敬畏，道：“晚辈方十一在此见过屠仙会老教主万城。”
老瞎头灌了口壶中酒，咂咂嘴，道：“道长慈悲，老朽折煞不起。都是过往之事，何须挂在口中，那楼太监只要心系黎民百姓，老朽沦落到此境地也足矣。”
方十一想到死去的陈统领，道：“万老爷子，那陈统领死后，朝廷定会派更多高手来追杀于你，何不逃到境外去。”
老瞎头眨了眨眼，嘴里嚼着鸡肉，道：“逃？小童，老朽为的是天下苍生，何必要逃？”
方十一回想起在饭馆时老瞎头斩杀陈昂的霹雳手段，也不在担忧老瞎头的生命安危，道：“万老爷子，屠仙会当真灭门？”
“屠仙会教徒皆是江湖侠义之人，各个都是顶尖高手，楚泽轩在位时江湖十大高手之列，屠仙会更是占了六位，怎会灭门？不过都是为了躲避朝廷追杀罢了。”老瞎头用不屑地口吻回应道。
楚国皇帝楚泽轩酷爱武学，在江湖之中设立麒麟榜，引无数英雄为其折了腰。老者口中屠仙会六位占据榜单，其余四位分别是鹤鸣山张芷文道长，儒家沈枫，菩提山长眉古佛释迦尼，使桃花木剑的林正熊，可见屠仙会的实力所在。
小道士方十一抚摸着八卦盘，道：“据说屠仙会设有听云阁，负责搜集各类江湖秘情，连鹤鸣山道家古法都学了去？”

老瞎头又烤起了野兔，道：“假的，都是楼太监编造的，若真学了去，不用朝廷追杀，鹤鸣山上张芷文张老道下山就能把屠仙会搅得鸡犬不宁。”
老瞎头从布包中拿出陈统领的心肺肝胃脾丢给了山洞门口守着的一鹰一犬，自言自语道：“屠仙会高手众多，怎会都听从于老朽，为了推翻楚国，老朽杀了朝中无数忠良，引得教中不满，完成此事后，老朽退隐江湖做了猎户，教中又重新选了教主。至于以后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了。”停顿了一下，又道：“也不知老朽推翻楚国是对还是错。”
方十一看着噼啪作响地火光，道：“清浊交汇，生灭相息。正邪难判，盖棺定音。”
山洞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獒犬大黄懒散地趴在地上，白鹰小青双目冷冷盯着夜色之中。
老瞎头喝着酒壶中剩余不多的酒，睁着泛白的双珠望着山洞外的黑夜，口中讲道：“小童，还不知道你师傅姓甚名谁？”
“唐明缘。”
老瞎头回过头来，撕下了野兔一只腿往嘴里塞，道：“哦，原来你就是唐酒鬼唯一的徒弟。”
“老爷爷，你认识我师傅？”
“再和你讲一遍，叫我老瞎头就行。跟你师傅那何止是认识，你师傅当年偷了老朽不少酒，多年未见，倒是碰见了他徒弟，还好你不喝酒，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