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亡灵侦探（中）(2)

荆稚气不过，觉得四周围观者众，却没一个热心人主动求援，自己正欲开口，又被那女子叫去协助将安陵头部垫高、身子躺平。
“喂110吗，我……我这里是星野咖啡馆，这边死人啦，快来啊……我，我姓颜，颜色的……啊你是问地方，地方是在抄纸巷……”听见小颜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荆稚实在不能再忍，一把抢来。“我是说打120求救啊！”随即也不管电话那端，挂断后直拨120，大致说清后回到桌侧。
此时前台后厨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被惊动了，纷纷出来搭手帮忙，各人按照那个女子的指挥，陆陆续续把店内库存的清水和鲜奶都搬了出来，轮番着往安陵口中送。那位被称为娜娜的领班则先打了一通电话，看架势应是向大老板汇报此事。
不出五分钟便有两位警员先到了现场，也是事发突然，这期间店里的顾客竟无一人离去，此刻再想走也不可能了。又过了约莫七八分钟，急救队的人将将赶到，打头的与那中年女子沟通了几句，其他人合力将安陵抬上担架，直送上车。
屋内的人个个心有余悸，小颜更是魂不守舍。想起刚才情急之下的无端叱问和鲁莽行径，荆稚自觉羞惭，稍稍搂住小颜的左肩以作安抚。

定了定神，荆稚看着那位中年女子白大褂上的胸牌，只能看清个“黄”字，后面的名字和职务年久磨损已糊作一片了。她向其点了点头，以表谢意。那位姓黄的医师走上前来，语气郑重：“姑娘，情况不乐观，病发急极，病因到现在又没个头绪，人怕是抢不回来了……”
话听到后半段，荆稚的脑子“嗡”的一下起了回响。
类似的话她两周前才听过一回，这次对象的关系虽不亲密，但好歹是个刚在眼前来回蹦跶的活生生的人。不知为何，她耳边听着救护车的笛声似乎离去后又折了回来，盘桓许久，迟迟不肯散去。
“他是当场便活不成了吗？还是也同眼前这样，救治不及。”这个问题又回到她的脑海，重新发酵。
“究竟是谁害了他？”“无论是谁，我是逃不脱的。”“他最后的那一句是什么意思，是还在责怪我吗？”
“是我，我害了他。”荆稚的脑子又陷进了泥淖，其他器官则一齐失灵，捕捉不到任何周围的信息了。
“小荆姐姐，荆姐姐，荆小姐！”小颜壮了壮胆子，音量逐渐提高，还时不时拍了拍她。荆稚暂时被拉回现实，含糊了几句。“荆小姐……刚刚那个警官说，暂时都别走，说一会儿还会有人……有别的警察来，让我们等等，还说要一个个问话，呶，那边已经排上队了，说假如有急事的大家协调一下，排个次序，不会太久的。”小颜还是一样的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