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师(前篇) 第三章 老张(2)

“父亲是名布商，在我小时便常出门在外，我只知家里的布匹是城内最便宜的，许多穷人逢年过节便来家中采买。”
“每到年节便是我小时最快乐的日子，因为那时父母，便会带着我去城内城外各处赈粥，那是不多能每日与父母一同相处的日子。”
“道长，我算是好人吧。”
老张不知怎么说出这句话，说完瞧了瞧师祖，想要听听师祖的答复。
“是的，听来你是一个好人。”师祖认真的说。
“是的，我是一个好人。”老张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摇摇头，又接着说。
“但好心不是常有好报，有时城外各处赈粥时，未盛到的会开口大骂，有时买药时，生病的人死了，会怪我们送去的药材。”
“有次父亲回来的路途，救下了一名被山匪绑住的商人，不多时，他便出现在衙门，作证那个劫匪良民受的父亲的伤。”
“这个世界就该是如此的么?”老张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
师祖或是沉默了，又或是不知该怎么说，没有回答没有开口。

老张又接了起来“但家中依旧继续行善着，母亲常说那只是一小部分的人，小时的我，听着想了想，也是。”
“孩子她倆的母亲，便就是我一次从山匪手来救回来的。我教训了那处的山匪一顿，想着罪不致死，放过他们，我是不喜杀人的，谁知。”
老张情绪明显变得有些不对，有些隐于深处的怒气又有些自哀。
“谁能知，那些山林中的贼人，竟能和堂堂正正的官府有着不知的勾当，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府，一个人见人打的山匪，用的却大都是同样出处的雪花银。”
“我害了父母，害了家中的帮工。父亲被那些人构陷在布匹中夹杂边城的地图，与胡人交易布匹便是掩饰此事，家中为此被判抄斩满门”
老张的声音里充满苍老与沧桑。
“逃过的便只有刚当上几天伙计，孩子她两的娘亲，和陪着她一同去外地收购布匹的我两。”
“我想报仇，我想杀回去。斩掉几个贼人是几个贼人，斩落几个狗官是几个狗官，斩到刀卷刃，斩到他们将我头割下，挂在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