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非故事】七夕(3)

“哦，斯兄怎认得如此清楚。”
“儿时被告知，观此双星，断季节、应农候。”
“斯兄可还真是见多识广。”
“公子说笑了，公子四处求学游历，哪能和我这市井小民相比。”
“市井小民……或许那样更好吧……”
“嗯？公子在说什么？”
“没什么，来，饮酒。”韩非举着杯，笑着对李斯说。
“哈，终于见了公子笑颜了。公子，不必担忧，韩国，总有一天会有人能看到你的才华的。”李斯带着笑意，十分肯定地说着。
“那，非，借斯兄吉言。”
夏夜，微风，清爽沁人。二人吃着，聊着，笑着。
还是同样的夜晚，无风，清爽不再。
二人面对而坐，两只杯，两酒壶，无酒菜。侍者在李斯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李斯拿起自己的小壶，给公子倒了一杯，也满了自己的。
“公子，这是我大秦今年的春酿，上好桃花，尝尝看。”
韩非面带假笑，一饮而尽。李斯也随着他饮下。
“确实好酒。”韩非奉承着说。
“公子，你还是不会说谎。”李斯无奈的笑了。

“那廷尉大人，深夜叫非来廷尉府饮酒又是为何？”
韩非这一反问，倒是让李斯内心多了些火气，索性就醉了吧，说不定醉了，有些话就能说出来了。李斯也没回复韩非，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一杯接一杯，一壶接一壶，韩非在一旁看着，直到看不下去了，起身打算离开了。
“廷尉大人，若是今晚无事，非便告辞了。”韩非行礼，朝门口走去。
“公子！公子……”李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韩非转头，看见那人就要摔倒，赶忙上前扶他坐下。
“公子此番入秦，凶多吉少。”
“非，清楚。”
“不，你不清楚！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大的才华。你不应该这样被韩国利用。”李斯紧紧抓着韩非的手，“公子，归秦吧，秦国才有天下。”
听到这里，韩非甩开了李斯的手，站远了些距离，背对着李斯，“非，是韩国公子，一切皆为韩。”
“那公子也应知道，公子死，韩必亡！”
“为韩，非，死而无憾。”说罢，扬长而去。
李斯慢慢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看着空门，热泪从眼角悄然流下，
“公子……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