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第二弹）(4)

空间跃迁理论至少在他看来是人类至少在半年以内难以解决的。科技的这种进步速度像脱缰的野马，又仿佛有人在身后手持皮鞭狠命催逼着。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苦苦地想，但“建设科技强国”又不失为一种合理的解释，他无言以对，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们做研究花了多少时间？” 
“从有初步进展开始算起大约三十年了。”引导员轻描淡写答道。 
因为赶时间回空间站，刘智渊匆匆参观了后部研究所就乘电梯打道回府。电梯间里韩梦与刘智渊告别。 
韩梦察觉到刘智渊神色的异样：“刘舰长，请问您对我们的方案有什么见解？” 
“不不，这实在是妙方。”刘智渊笑了笑。 
傍晚六点，刘智渊从中转站台乘坐太空电梯回到空间站。向上级报告完毕就回房洗漱，甚至没有找老友聊天，愣愣地坐在床上。 
床头柜叮了一声，是消息提示，备注是老黄： 
你怎么了？
刘智渊拉过全系屏，回答：

没事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就是有点困。
对面嗯了一声就没消息了。刘智渊四周看了看，穿对面挂着一面日历。他走过去拿出笔在四月份上画了一个着重符号，回头栽倒在床上，心中一个疑问困扰着他：
这值得吗？
刘智渊晃晃脑袋，准备睡觉暂且压制住这种思想。
“我是个军人。”他在心里默念。
“我要无条件服从国家与上级的命令。”
测试的日期提前了半个月，这说明跃迁发动机的研究进行的很顺利。主设计师表示，无需在模拟器内实验，在测试中照样能安全无恙，但在助手们的坚持下在实验室中也已经最后完成了一个测试，设备性能完好
3月17日上午，所有军人穿好宇航服在黄河空间站外列队充当这一次伟大测试的观众，刘智渊作为高级军官站在队列前排，身边是林立的摄像机。军人们的眼前是三架银白色的测试舰，在没有大气层遮挡的日光下泛出冷淡的金属光泽。
洪亮的播报声在每个人的耳机里回响。舰艇开始转向起飞，头部迅速放出一个小巧的银色包裹，是用压缩炸弹模拟的核爆艇。舰艇加速的同时，核爆艇渐行渐远，忽而发生剧烈爆炸，压缩的核在一瞬间愤怒地扩张，产生巨大的能量。刘智渊看见极远处空间被撕出一道裂缝，一条“弦”在人们面前赫然出现。已经达到高速的测试艇按照指定方向穿入虫洞，霎时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