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第四节（续）(2)

达维奇的嘴角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他想笑，但他笑不出来，因为哭泣的欲望也同等的强烈。两股情感互相撕扯扭打，相互融合，就连达维奇本人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应该在这样的情景中露出怎样一幅表情，他现在只能笨拙地控制他面部的肌肉，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
在内心的激荡中，达维奇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
女孩的状态恢复得不错，她现在已经可以自如地移动她的手臂，手掌的握力也在渐渐恢复，眼中的敌意也消去不少，但还是有提防的意味。不知为何，女孩在地面上行走还是略显困难。
达维奇把椅子移到女孩身前，又递给她一个刚洗好的苹果。
女孩稍显犹豫，最后还是将苹果接到手中，但没有吃一口，只是放在腿上呆呆地盯着它看。
“怎么了？吃吧，我昨天刚买的，还算新鲜。”达维奇边说边啃了一口手上的苹果。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有点困惑地看着他的动作，然后尝试性地将苹果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下去。
“你咬得太轻啦！只是撕下一块苹果皮，还没吃到肉呢！莫非你之前没有吃过苹果？”达维奇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女孩，女孩仍然没有说话，在吐出了苹果皮后，她用手指了指手上的苹果，以一种试探性的眼光回答达维奇。
“这个是’苹果’，对，’苹果’……难道你连苹果都没见过？”
仿佛明白了达维奇的所指，女孩摇摇头。

“真是奇怪……”达维奇皱了皱眉头，“你住在哪里？我一会把你送回去。”
女孩没有说话，仍然以一种试探性的目光看向达维奇，似乎想从他的话语中寻找答案。
“不知道？不说话……你能说话吗？”达维奇指着自己的嗓子发出“啊——”的声音。女孩也效仿着他的动作张开嘴，用手指着嗓子，但没有任何的声音从中发出。
看来是不能说话了。达维奇抿着嘴，一丝遗憾与烦恼萦绕在他心头。而且……似乎不仅不会说话……达维奇俯身拿起地上的水杯指着它说：“这个是’水杯’，’水杯’，你知道吗？”
女孩困惑地看向他。
看来是了。
比女孩更加困惑的是达维奇，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她为什么连最基本的知识都极度匮乏？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谜团一个一个浮现，但是——
达维奇起身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女孩。
“这个快喝。”达维奇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女孩会意地点点头，双手扶着水杯将水小心翼翼地饮下。
至少现在，你就好好地在这里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