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第一缕光（四）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
尹休和方世明坐在吧台前，互相寒暄着相互的聊着。“这么年轻就做了大队的王牌手段，什么感受？”方世明咽下一口酒水，把小巧的酒杯攥在手里把玩，“我记得上一艘国家放出来的舰队的王牌驾驶员都有三十多岁了。”
“没什么吧……可能就是有点着急？”尹休看了看桌面上的酒杯，原本几乎快溢出来的桃红色液体，如今的液面已经见底。说到一半，尹休又把头侧了过去，看向海面的那一侧，“我也不清楚着急些什么，好像是同龄人焦虑？”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篝火舞动着的火焰和一起欢呼雀跃额的人群，那边不属于尹休的范围内，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娱乐可能就是自己一个人甩开一堆工作去外面走一走，但是方世明不这么想，也许对他来说，这个酒屋外面的世界确实更吸引人一些，但是已经算是“一把岁数”的人了，再去和这些强壮的年轻小伙子混在一起，反倒是自己有些吃不消。
“说回正事吧。”方世明硬生生把话题拉了回来，“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方世明，从今日起担任七号大队的科研主要负责人，负责整个大队的装备开发和技术指导，请多关照。”说完又满上了自己的小杯。
“七号大队驾驶员，尹休，请多关照。”尹休也满上了自己最后一杯，两人一饮而尽。“不过话说回来，今天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了通知，C07的对接作业据说要提前了。”方世明随后说到，“我记得原计划应该是一周之后吧？“
“是，”尹休回答道，“原本应该是由NS-91的准备作业完成，离开居民区之后再对接的。”
“那尹休少校，时间紧迫，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方世明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转而转身面对着尹休说：“今天晚上离开这座岛屿前往NS-91之后，可以在船上让我再给你做一次身体检查吗？”方世明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让尹休一时间不知道怎样面对，毕竟尹休还是一个青春期半熟的少年，这种特殊类型的检查要脱光身子，然后让一群白大褂围着看，实在是难为情，但是在方世明的死锤滥打之下，尹休总算是支支吾吾的点了头，之后方世明的表情立马又放轻松了下来，继续补充到：“在之前的数据筛查的时候虽然已经计算过了C07 要求的基础数值，尽管从半年前的数据来看，偏差是蛮小的，但是我觉得还是再直接一点的重新算一下好。”
“尹休，这之前你测过血液的污染程度吗？”方世明紧接着问到。
尹休稍微回忆了一下，随即回答说:“几个月前有测过一次，我记得当时好像是0.17左右？”
在末日降临之后，这个世界的灾难就不再是天灾人祸诸如战争饥荒等等这些相对来讲的小case了，倒也不只是那些从天而降四处破坏的怪兽们而已，随着怪兽们的到来而降临的，还有无数的污染物和结晶化症状。就像之前所提到果实与植物一样，换做是人类受到这种污染物的影响也会出现许多怪异的特殊症状。
在这些特殊的症状的表现中，一部分表现为整个生物体的机能下降，逐渐僵化，最后变成一具浑身结满结晶的尸体；而另一部分，则表现完全不同，一小部分人——当然，这个概率是极低的，这些人适应了结晶的侵染，结晶以细小颗粒的形式存在于血液、组织中，像是动物机体中的氨基酸一样，作为原料构成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组织和结构，可以加强人体的体质强度，甚至使人类的一部分潜能得以激发，但是这样的影响并不只是积极的……像这两种的现象被称为“污染”，而血液中的结晶浓度也被称作污染程度，是用来鉴别是否被污染，以及确认污染等级的重要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