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主之权（二）(3)

“当然。”托比昂点点头，“待会叫几个人，和我一起搬出来。”
他指了指身后的房门。
坎萨的清晨是被汽笛声唤醒的。
这座繁忙的工业都市，每日都要吞吐巨额的商品和原材料。夜晚禁止工作，白日更要快马加鞭。
“工人！码头搬运工人！长期急招！一天一结！管一顿中饭！日薪十五库勒！”
“日薪一索比！三号监狱后勤！每周结算！”
“招工！限健壮男性……”
坎萨到处都是招人的地方，过快的工作节奏使得各种小意外是常有的事，所以这里永远都在缺人。
一索比就是一百库勒，三库勒可以买半根黑面包。
“您好，码头工人还要吗？”
“要！身份证明给我！”虽然亚当斯不像一个底层人，但招工者并不在乎，他们只是需要足够的人手，不在乎究竟是什么人。谁没落魄过？这在坎萨简直太正常了。
“亚当斯先生，这是你的工牌还有身份证明，你工作的地点是西边的布鲁克林码头，这是车票。可以搭乘便民列车，九点之前务必到达，那里有负责的人。”另一名招工者对亚当斯说道。
坎萨地处半岛，三面环海，北边是大陆。这个街道靠近城市的东边，九点前要到达西边……现在就得出发。

好在附赠一张车票。
便民列车分两层，候车站也分两层，普通票是坐第一层。
以亚当斯的体格和与之严重不匹配的力量，他很轻松地挤进了车厢。车厢里比外面热很多，还弥漫着各种味道混合而成的强烈臭气，但坐车的人并不在乎这一点，便民车便宜，快速，这就够了。
“啊！”车厢里突然骚动起来，传来一名女士的惊呼。
亚当斯看过去，很明显，一名女士正被周围的男性骚扰着。很少有女性会乘坐列车第一层，看她的衣着……很可能买的是二层的票，那都是坐票，环境也好得多。
“拿开你的脏手！你这只猪猡！”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
车厢里顿时传出一阵放肆的大笑，这名女士估计接受良好的教育，骂人的话最脏也不过如此。大多数男性并没有主动侵犯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漠视女士的窘态，并乐在其中。
女士在中途一站下车了，牢牢占据车门旁站位的亚当斯看见了她皱巴巴的衣物，以及流淌泪水的面容，可能这是她最后一次乘坐便民列车了。
车里的气氛欢乐不少，男性们很高兴发生了这样的美事。
亚当斯也在相应站点下车了，下来了一大半人，又挤上去更多人，坎萨的列车永远都是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