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父亲

南方一座贫穷的山区小镇的夜幕里，吵闹的欢笑声从河堤的烧烤摊传出。
我把桌旁的粘人的小野猫抱了起来，给它喂了一点肉。小猫闻了两下，嫌弃的跳开了。
“你今晚怎么回去，还是说在这附近住你朋友那？”
“我那朋友已经出去辍学打工了，今晚只能叫出来载我爸回去。”
“叔叔这么晚有空出来吗？”
“荣哥你不用担心，我跟我爸讲过今晚会回到县城的，十二点他应该还没睡，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烧烤摊桌上剩菜旁的两支啤酒尚未开盖，但这场老同学的聚会已经结束了。
“喂？”
“我现在刚跟朋友吃完饭，你现在有没有空出来城里接我一下啊？”
“我现在就出去。”
与朋友客套寒暄了近一个小时，熟悉的引擎声传入我耳中。接着我便往西江边望去，父亲已把摩托车停下，拿出钱包过来看来是准备替我们买单。
“已经给了，回去吧。”
“叔叔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行李在那边，我这就拿过去。”
“哦哦，好好好”
朋友将那两瓶未开盖的啤酒递过来，父亲说了句不用便放了回去，提起行李放摩托车上喊我上车。
我又一次坐在这辆摩托车上、坐在父亲的背后，一路上父亲像以往一样没跟我讲几句话。
这样的情况我经历过许多次，只是这一次父亲的后背，不再那么健壮庞大。
回到老家门口时屋里的灯光照来，父亲的背影好像比以往要更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