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者(2)

小区住户隔三差五的就有教训孩子的声音，但白鹂家从来没有发生过。相反，悠扬的钢琴曲永远会在晚上八点钟准时响起。
“看看人家白鹂，再看看你...”孩子们低着头被父母数落，愤愤不平，心想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白鹂一样有各种各样的天赋。
白鹂的班主任向羊也受到校领导的重视，校长的夸赞之声不绝于耳。其他老师在庆祝的同时也郁闷，为啥这么好的娃不能是自己班的。
“白鹂这个学生，中考肯定金榜题名，你是他班主任，肯定也会沾沾光。”向羊的同事总是这么说，“发达了可别忘了老朋友哈！”
但是每当有人提到白鹂时，向羊从来没有笑过。
确认身边没有人，向羊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反复地看。
照片上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第二章】
“现在上课。”向羊严肃的站在讲台上，“今天写作文，限时训练。”
立刻就有几个学生唉声叹气。
“大家不要觉得这是一种负担。”向羊批评道，“现在不练，将来考场上让监考老师帮你写？”
白鹂面无表情地看着黑板上的主题。

破茧。
“老师，请问写议论文还是记叙文？”有同学举手问。
“文体不限，除了小说和诗歌。”向羊盯着每一个同学。
初中的作文课，没几个人能专心致志。同学们的小动作渐渐多了起来。翻作文素材的，跟同桌传纸条的，样样都有。
可今天却不同。按着向老师以往的脾气，只要他看到了，小纸条和作文书就得期末见了。而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被没收，即便翻书的声音已经有点响了。
向羊老师在看白鹂。
白鹂根本没注意老师在看他，还是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写作文。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么？向羊暗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准时的三十分钟，白鹂上交作文让班主任批改。
通常白鹂的作文交上去之后，向羊都会立刻批改，再走到白鹂的身边，低声跟她讲解。
现在却是，向羊的眉头不断在皱，最终几乎拧成了麻花。
有几个同学在台下幸灾乐祸，心想白鹂也有今天。
“呼啦——”教案与水杯争先恐后地从讲桌上滚了下去。
“白鹂！”向羊大吼一声，吓住了同学们，“你写的什么东西？”他一把撕碎白鹂的作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