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离家(8)

也许苏苏洛不该来找温彻斯特，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龙门下起了雨，淅沥的小雨，冰冷的水珠落在苏苏洛的脸上，热的发烫。
苏苏洛沉默着直起身，走到温彻斯特面前。
她说：“对不起。”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道歉苍白无力。
温彻斯特没有理会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地虔诚地敲了敲水泥地。
他笑着说：“音乐节开始了。”
苏苏洛愣住了，许久之后她才从雨声车声人声中分辨出那一点点小得可怜的乐声。
首先是企鹅大帝。
温彻斯特买过三张大帝的CD，因为它只出过三张。价格很亲民，甚至可以说是白送，因为大帝不缺钱。
路边有时会有顶着光环的企鹅物流成员分发签名衫，他领到了一件，但在暴乱中丢了。他遗憾了很久。
接着是日落即逝，AUS。
温彻斯特听过aus的演唱会，在乌萨斯，在切尔诺伯格。
那时他十一岁，还没有现在这么黑这么瘦这么高，还不会感到孤独感到无家可归。他使出吃奶的劲从缝隙里挤到了人群前列，第一次看到了像模像样的舞台，看到了在舞台上闪耀的星。

之后......
之后是D.D.D。
是他最喜欢的DJ。
温彻斯特蹲在地上，听着耳畔的乐声逐渐淡去，仿佛自己的心也在随之逝去。
世界慢慢失了色彩，失了声响，一切归于寂静。
正当苏苏洛以为音乐节已经结束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吉他。
是指弹吉他，平淡，生涩，又悲凉，像一湖渐渐干涸的死水，诉说着无法摆脱的忧伤。一个星期前这首歌拿到了上百万的投票，正如一位评委所说，无数网民在这首歌里找到了那个孤独的自己。
是的，最后他们会播放我的歌曲，而我会站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
没有人会比我更近。
也许温彻斯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一刻他竟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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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医生，请把我带回罗德岛吧，您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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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以后，温彻斯特一直很配合治疗。
他依旧在沿用那套敷衍的作风，只是不会再提出什么请求了，仿佛之前那个还有所憧憬的温彻斯特已经死在那个龙门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