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乌萨斯人的原则(10)

没有人再提出问题，中年人也没再答话。
“那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们遇到了曾经的整合运动分子，罪行累累的整合运动分子。”凛冬终于开口了，她是团长，还有三个人在等待着她来拿主意，“乌萨斯人有乌萨斯人的原则，就让我们用乌萨斯人的方式来做决定吧。”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凛冬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那句话：
“同意处死他的人，三、二、一，举手。”
第五：言出必成行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攀附在断壁残垣间，沿着每一处废墟与瓦砾蔓延。
带着面具的中年人沉默着等待着四个少女的表决结果，那结果将决定他的命运，但他似乎对此没有任何抗拒。
凛冬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她在喊出“三、二、一”的时候便不自觉闭上了眼睛，虽然说着这是乌萨斯人的解决方式，但她这样的中学生又怎会真正经历过类似事情。她很怕要面对众人举手的结果，但她是团长，她必须面对结果。
她没有举手，其他三个人也没有举手。

每个人都闭着眼睛，但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么，同意放过他的人，三、二、一，举手。”
这次她没有再闭上眼睛，她看见古米、早露、真理三人一个接一个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她感觉到自己也慢慢举起了手臂，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凛冬收起战锤，盯着中年人那张带着面具的脸看了许久，她应该说点什么，威胁的或者劝勉的话都好，她很想说点什么，可她大脑一片空白，半句话也说不出。
真理依旧伏在她身侧，肩膀微微抽动着；古米轻轻拉着她的衣袖，另一只无处安放的小手慢慢拍着真理的后背；早露扭头将视线转向了别处，装出一副在寻觅着什么的样子。
中年人沉默地转身走回窝棚，夏饼的香气浓郁地炸裂开来，有那么一瞬间凛冬在想他会不会走出来送给她们几个夏饼，她很怕他真的会那么做，但那个中年人并没有，窝棚大门紧闭，棚内的节日与夏饼与她们无关。
那就这样吧，这一刻凛冬突然觉得，她们确实是该离开了。
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曾经叫做“切尔诺伯格”的地方，离开记忆中的故乡，踏上属于她们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