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代理人/程光】璀璨目光(6)

“这个我…不清楚，”脑海里传来陆光的声音，似乎在忍耐什么，“发挥想象力吧，能让徐姗姗遍寻不着，应该…藏在了很奇怪的地方。”
程小时沉默不语。他于是一会趴下看床底、一会又踮脚掀花盆，甚至连台灯罩子都差点拆下来，灰头土脸地辛勤劳动半晌，终于在镶着蕾丝和坠子的窗帘绑带上找见了缠着的项链。
“我去，”他大喘一口气，“这小兔崽子…我都不知道该说她有品位会搭配还是怎么着，怪不得徐姗姗发现不了，陆光你能看到吧？绝了。”
“嗯，赶紧回来。”
程小时却止住脚步，轻轻地把宝石坠子从层叠的窗帘布里扒拉出来。
“你干什么？”陆光皱起眉——疼的时间够长了，他有点失去耐心。
“能让徐姗姗惦记成那个样子，我看看董易送了个什么样的。”程小时不知为什么又补了句：“马上回去。”
那枚海蓝色的环形水晶顺势掉了出来，在正好的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哇…真挺好看的，董易眼光真行，”程小时很没见识地惊叹。
“陆光，我觉得这个蓝好像你的眼睛。”

陆光按着眉心的手猝然一顿。
“嗯…也不对，”程小时还在整理措辞，“这个颜色放人眼睛里太深了。”
“肉麻话回来再说。”陆光又眨了眨眼，他绕出柜台往房间里一看，视物轮廓已经开始模糊了。
程小时挑了挑眉，把宝石坠子塞回窗帘布，二话不说地合掌：“遵命。”
视角共享切断，陆光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想伸手拿杯水喝，结果视力下降得太多，一时花了眼，水杯被碰翻，滚下了柜台——
砸碎在程小时脚跟前。
陆光略慌乱地别过头，说了句：“退远点，我去拿扫把。”
还没抬脚，程小时却一步上前，伸手拽住他。
陆光还是扭着颈子，没有直视他。
“陆光，你很不对劲，”程小时便开门见山地说，“我没见过你打碎什么东西。”
“更没见过你在这种时候不抬头逼视我。”
他空出一只手，与拽住陆光手腕的那只手截然不同地、轻柔地捧住陆光的脸，似是不希望他被捏疼，再缓缓地抵着下巴抬起来。
陆光突然就不想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