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个拉特兰人会用马格南啊(2)
莫斯提马喝一口酒,手指发抖,能姐撑着下巴,给她点一杯酒和一只双层吉士汉堡,说你的手在发抖。莫斯提马嚼着汉堡说,在半小时内一直开枪,你也会发抖。
能姐说,给我看看你的枪。
莫斯提马捏着枪头递给她,檀木枪柄温润光滑,刻着精致的纹路,能姐问是什么枪。
莫斯提马喝一杯酒说,马格南。
能姐说,有哪个拉特兰人会用马格南啊。
莫斯提马说,她能穿甲。
能姐说,子弹不够怎么办。
莫斯提马掏出另一把放在桌子上,说我有两把。
枪柄一黑一白,上满了油,莫斯提马伸出手展示指尖烧焦的痕迹,她的每个指尖都有换弹时留下的疤。
牧师念着千篇一律的悼词,莫斯提马站在树下,阿能走过来,手里拽着一个麻袋。你的钱,我都存起来了,阿能说。莫斯提马脑门发痒,她接过去翻了翻,底下的钱长了霉,上面是她昨天刚发的工资。阿能低着头,她有一头红色的长发,和她姐姐一样,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莫斯提马忍不住摸着阿能的脸,头发从她手里流下来。
莫斯提马躺在床上,背着阿能一言不发,月亮透过木框玻璃洒进来,正巧十二点,教堂钟声响起,四处传来嗡嗡的祷告声,就在快睡着的一瞬间,莫斯提马想起阿能在教导处低着头的样子,这也许是她一贯表达真实感情的方式,很多人曾经对她讲,阿能是个开朗的小孩,莫斯提马不这么认为,开朗的小孩不会在做lll爱时也是沉默的,只有在最后的时候呼吸才变得急促,莫斯提马看着她的眼睛,橙红的眼睛发着光,头发在黑夜里变成一道剪影,莫斯提马看不懂一些东西,她用好几年来摆脱这些,但每次接到电话都会回去,钱越付越多,最终变成很多亏欠。
莫斯提马卷了两支烟,点燃后分给阿能一根,阿能犹豫了一下接过去吸,呛地咳嗽,房间里都是她的香味,有点木头的香味,还有滚烫的沙漠的气息,莫斯提马一直对沙漠充满畏惧。
阿能会拉大提琴,她们在第二天黄昏的时候在坐在窗边,外面是嘈杂的马车和行人,红色光晕里,阿能只有一个侧影,莫斯提马坐在床上看她演奏一首曲子,想如果她能多练习一下的话,就不会这样支离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