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员档案资料未公开记录40】(3)

他的头低着，肩膀也垮下来，没什么生气，在那个断了电黑漆漆空空荡荡老旧积灰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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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 lulu 80184804————————————
凯尔希在门口站了半天，等他说完，最后白他一眼：“发什么神经，换办公室不是你要求的吗？”
“咳，嗯，”博士眯起眼睛拍拍手，掩饰尴尬，“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气氛吗？在承载记忆逐渐老去的屋子里，独自述说过去的故事——喔，那种深沉却又空泛，孤独却又满足，将苦痛内敛于心却无意间承转于口的感觉，我一直都想试一试，嗯，还不赖。”
“如果打扰到你自娱自乐我道歉，”凯尔希皱起眉头，“不过显然，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你需要去演一出舞台剧而不是当个小丑扮独角戏。”
“别那么认真嘛，既然你能耐着性子听完，那就证明还有时间，对吧？”他坐下，又往右挪挪，让出个位置来，“尊贵的凯尔希女士，时值新旧更替昼夜轮回，而凭栏处恰余你我，可否赏脸共饮一盏？”他左手握杯状，象征性在半空中舀了舀灰尘与颗粒，然后看她走过来，坐到他旁边。

他有话要问，她知道。
“我就不敬你了，我昨晚喝得多，现在犯迷糊。”
“……”
博士没皮没脸往她身上黏，带着完全不存在的酒味儿。凯尔希也没拦，任他躺下来，头枕着自己大腿。
“一点也不舒服。”
“注意你的言辞。”
“身体很僵，没休息好，我说你呀，亚叶那姑娘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你也没必要凡事亲力亲为……像我，工作全扔给助理，闲下来，昨晚就做了个好梦。”说是好梦，他神色却有几分黯然，“我梦到他们了，呵，从看到她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是梦——能和已死之人再说说话，也只能是梦里吧？”
凯尔希不答，听着。
“我应了她的请求，去见那些我永远都忘不了的人……一个两个的，过了这么些年，模样是一点儿也没变。”
“酒馆，很大，比罗德岛的还大，还要漂亮，往上能看见夜空，柱子全是大理石。他们都在酒馆里等着我，温着酒等我……有罗德岛的人，有整合运动的人，还有黑钢的，喀兰的，或者米诺斯，叙拉古……谁都有，谁都在，有的冲我笑，有的与我板着脸，我陪她坐下，坐了满一桌，挨个儿倒酒……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看不出来，我只知道我应该倒酒，就像昨天在墓园那样……倒着倒着，我看到Scout过来……我记得他，他的制服，同一个款式的，罗德岛陈列室还放着几套，呵……不止他，也不止有酒，炎国的茶、东国的米酿、萨尔贡的烤肉、维多利亚的白面包、叶莲娜还喂我糖来着，嗯，吃不惯。那么辣，怎么都吃不惯，弄得我直咳嗽，然后就有水递过来——是博卓卡斯替，那老家伙，身子骨硬朗，我站起来还没他一半高。我得他解围，就说，来陪我下把棋，这些年能陪我下棋的是越来越少，让我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