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6)

“我......谢谢掌柜。”我放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向掌柜鞠了下身。
“去吧，不用在意。”他跟我摆摆手，自己走进了柜台，算起了帐。
我看了看他，转身进了后院。衣服都没来及脱，就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只记得睡前从怀里掏出了书压在了枕头底下。
等我醒时，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我一下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抽出书揣进怀里，跑出了后院。
酒馆的门开着，掌柜倚着柜台看着一屋子的客人，长衫也来了，农夫也来了，凉棚下和厅堂里都热闹着。
“掌柜的......我......”我站在柜台前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醒了就好，去给闫先生打一壶酒，先温好，等菜炒好了你一起送到学堂里去。”他没看我，只是跟我说道。
“好，我这就去！”我连忙拿起一个酒壶，从酒架旁最大的一坛里盛出满满一壶，又放到水盆中温上。
“你不用急着回来，多看看闫先生有什么吩咐，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都做好了，都做明白了，闫先生放了心，你再回来就是。”他一边去给长衫续酒一边跟我说着。
“我......谢谢掌柜......”我低头跟掌柜说着。

“闫先生？可是昨天过来的先生？”长衫听了跟掌柜打听道。
“是的。”掌柜的只笑笑，没有多说，转身要走回柜台。
“可听闻他中过举人啊，这人可是颇有才华？”长衫们好奇极了，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掌柜。
“这我可不知，不过要说学识，在我这个酒馆，可就你们几位才能数得上名号。”掌柜的笑着说。我在心里哼了一句，原来掌柜，还是原来的掌柜，与人人都客气的很，与人人都不亲近的很。
“那您可谬赞了！我们几个无非是初识几个大字，下次您可要将先生引荐给我们啊。”长衫们乐得脸都发红了。拍了拍掌柜的肩说着。
“哈哈哈哈，一定，一定......”他说着退到了柜台。背冲着他们松了一口气。
我则不想多看掌柜跟他们多说，拿着盛着酒菜的饭匣走出了酒馆。
这一路并不远，但因为有不少土路，并非平坦，我一路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撒了酒菜，又不敢太慢，怕酒菜都放凉。好在没多久看到了土庙，那边上一个低矮的建筑肯定就是学堂了。
“闫先生？在吗？我们掌柜叫我来给您送酒菜了。”我站在门外小声喊着。
“小宇啊？进来吧！直接推门就是！”屋内传来了闫先生爽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