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2)

“是......您说的是......”我连连点头，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应着。本来在嘴里抱怨掌柜的话，也被余老板吐出的烟噎进了喉咙。
我推着两坛酒回去，本不长的路两边，确实长满了各个小摊小店，最近余镇的生意人确是越来越多了，很多农田也都改成了商铺，人们也少有拿着农具的，多是穿着一身崭新的长衫在街上踱步，成群结队攀谈着。看着四周，我心里也有种异样的感觉，快走了几步，逃出了这街上长衫的“围拥”。
跑了一段，才到店门口，深感异样的东西已经追不上我之后，我大口喘着把推车倚在店门口，又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这身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挂了三四块补丁，只有腰间挂着的抹布显得那么完整，好在都干干净净的。抬头又看了一眼周围——仅有几个伶仃的长衫往人群走着，还有不少提着农具的伙计在店门口歇脚。
看到这些后我才不由得松了口气，理了理衣服，才走进酒馆。
“今天你倒是利索的很！”掌柜抬了一下头，还是没好气的说着。
“那是，要是怠慢了闫先生，我可担待不起。”我打趣道，又凑过去对掌柜小声说，“余老板可是说我办事利索又年轻，让我自谋生路去哩！”

“哈哈哈哈！那你怎么不去？”掌柜这次头都没抬，笑着说，“世道变了是不错，可人，都是在这一片水土里生出来的，哪有说变就能变的？”
“呵，还是掌柜的懂得多！”我倚着柜台别过头去。“我什么时候有您这般见识，我自然会去自谋生路。”
“别吵闹了，快去分酒吧，一会儿客人就都要到了。”
“好，行，我现在去。”我在抹布上擦了一下手，走出门外，吧两坛酒一一搬进屋子，搬到酒架旁。
虽然酒架上有四种酒，不过其实都是一种酒而已。掌柜的已经在酒架上的酒桶里倒好了水，只需我把酒倒进去兑满，就算分好了酒。
这四种酒用一大坛就足够分满了，剩下的一坛那一定是留给闫先生的了。
“您留着么大一坛，闫先生一个人怕是喝不完啊掌柜的。”我大声说着，酒架离柜台并不远。
“无事，反正闫先生还要招待朋友的。”掌柜摆了摆手。
“唔，您还真是大方。”我冲着掌柜翻了个白眼，掌柜的却没理我，仍低头记着帐。
不一会儿，就到了接近下午的时候，酒馆也渐渐热闹起来，有的扛着农具，便坐在门外遮凉的棚子下乘凉，吵嚷着要一大碗凉茶或是水酒，边喝着边聊着近日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