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心爱你 Episode 08(2)

07却加快了下棋的步调，逼迫他加速。但他却不想离开。冷杉的香味被赶回了树林之中，连白云也惶恐地撤离。他和少女打乱棋盘将其收回袋中，二人从草地上站起来，似乎要各奔东西了。尽管他极力想拒绝，但也无可奈何。
四周的环境再度溶解在黑夜里，只剩下画廊般的闪回不断跳动。少年的额头上浸满了汗滴，他把手放在嘴唇上，似乎能感觉到那触动，却碰不到那温热了。这使他愈加惊慌失措，从地上挣扎起来，想在那黑暗中找点什么，寻觅一番却一无所获。 07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情感也是随着时间回溯的。”
那黑暗聚拢起来，化作四面坚实的墙壁，将二人围在狭小的空间里。少年满是惊悸的双眼紧盯着天花板，一顶吊灯，正随着棋钟的节奏摇摆。少年停住不再下棋。
“看那天花板，竟是陌生到何种程度。这世界突然也显得遥远了，而我又是如此的无能为力。”他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一切我们所制作的人性的印记，此刻都消失不见了，所有的欲望、荣誉……我竟不认识我自己了。”
07转头看着仰视屋顶的少年：“这世界所蕴藏的最为原始的恶意，在千万年的流亡之后终于回到此地。那些用于归纳世界的小花招，在瞬间无所作用。连一处建筑都足以否定我们，我们被囚禁在时间里了。”

“我期待着一个崭新的明天，可我又本该尽己所能将之拒绝，因为明天意味着更近的死亡。”少年苦苦一笑，“任何我期待的东西，在死亡认识到我的那一刻起，都揭开了它们的面纱离我而去。我沦为时间的附庸，再无余力使用任何花招了。”
“你觉得永生有可能性吗？”07问道。
“也许吧，这样我也就不至于那么惊恐了。”
“或者说，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
“我不清楚，或许是存在的。”
“那么它在哪里呢？”
“也许它是一种非客观存在的东西。”
“如果你感受不到的话，又怎能判断其存在呢？”
“有些东西只能用灵魂解释，就像你无法解释，为什么死人有着与活人一致的结构，却只能……死了。”
“因为他的功能并没有得以体现，那些使其能被称为人而与其它生物不同的功能。”
“我不同意。人仅仅是有功能的特性实体吗？或许正是灵魂给了人体以……生命力。这二者是相互影响的，像人受了伤，会觉得疼。”
“那是神经系统的功能。”
“你的想法很机器。”
“那请回答我，如果人死了，那灵魂去何处呢？在肉体被宣告生理死亡的同时，灵魂会随之消亡吗？还是说仅被切断了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