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章 《安眠药》(2)

“我很棒吧？”
“很棒。”
乐正绫鼻子一酸，贴在龙牙的肩膀上轻轻哭了起来。
“一路上我都没帮上什么忙，对不起。”
小姑娘摇了摇头，她的话带着哭腔：“你一直在，就是最大的帮助。我有很多次以为自己要撑不下了，但我一想到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所以撑下来了。”
龙牙明白，她口中的“和你在一起”并不只是和洛天依、摩柯他们在一起那么简单。
“龙牙现在明白我的感情了吗？”
“我原来不太明白，现在仍然没有完全懂得，我本来以为那只是你太久没有见过亲人的思念，但当真的听到你唱歌的时候，我又似乎有些动摇了。”
龙牙抱着乐正绫，轻轻捋顺着她的后背，帮她调理着急促的呼吸。
“但是……”
“不需要但是。”乐正绫将嘴轻轻贴在龙牙的脖子上，用牙齿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
她直起身子来，脱离了龙牙的怀抱，然后看着他的眼睛：“我会让龙牙知道的，我对龙牙的爱远不是那个女生可以比的。”
她拉起龙牙的手，轻轻擦去了自己眼中的泪水，然后抛给他一个微笑，转身上楼了。
龙牙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眼泪，轻声说了一句：“一直以来，辛苦了。”
她走回了屋里，将门关上，将衣服换下，然后趴在自己的床上，抱起了枕头，将头埋入了枕头之中。

她是不是在冒粉红色气泡，她并不知道，但仍沉浸在被龙牙拥抱的喜悦当中，也对自己能向龙牙要抱抱的勇气而感到开心。
龙牙并没有讨厌自己，并没有因为自己对他唱了情歌而产生反感，这就足够了。
况且，他正在试着理解自己的感情，尝试着与自己拥有新的相处方式，那也就足够了。
明天，或许不用那么久，十个小时之后，她就会收到来自Vsinger的亲笔信，那个下午，她就不用再奔跑过两个校区去找龙牙，她们会相聚在同一个琴房中，他会坐在自己的身边，会指教自己的错误，会表扬自己的长处。
晦暗似乎已经褪去，自己第一次觉得离曙光只有一步之遥。
洗过澡的她仍然一丝不挂，裹在被子里享受着空调的凉气，耳机中还放着单相思，她看着窗外明朗的夜空，心中无比喜悦。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发现自己今天的日记还没有写，于是，她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来到自己的书桌前。
大腿与冰凉板凳接触的一刹那，乐正绫浑身打了个寒颤，这倒是让她更加清醒了。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她看了一眼闹钟，然后拿起了笔：
今天是失眠的第七十二天，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只要身体还没有发出最后通牒，我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况且我不认为第七十二天的失眠是因为过去种种的沮丧与失落，而是一种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