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紫短篇同人NO.32】《子在川上曰》(4)

“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紫女开口道，言谈之中，可见与韩非的熟稔。
我欲继续与她攀谈，不料麒麟却传音，说韩非来了。我想着先前提到韩非时紫女的反应，琢磨着与其继续水磨功夫，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便让麒麟放人进来。
“韩非先生刚刚回来，怎么不多休息？”
“劳使君担忧，非不妨事。”韩非笑声清朗，不似勉强之意。他目光一转，看向我身后的紫女，拱手谢道，“适才还未与姑娘道谢，多谢姑娘施以援手。”
“……”紫女一双丹凤眼，泛着幽幽的紫，默然看着他。我站在一旁，没来由地，竟品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情意来。
“公子客气了。”她玉颈轻垂，螓首微点，两罥烟眉淡淡，温柔又缱绻的好模样，若春雨淋漓下，空山溪谷之间，一丛孤芳自赏的寂寞幽兰。
韩非先生似乎有点讶异，眉眼展开，似是被愉悦到了，连着左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亦如被丹砂描红了一般，“这个称呼，非已经许久未听人喊过了。”

公子韩非，有人这么称呼他，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生性爱酒，又喜欢流连棠梨坊，在忘川，本没有多少名士和他往来。如刚才那般被名士们团团围住，也是来到忘川以后第一遭了。如今乍一听这久违的称呼，倒是有些怀念起从前在新郑的日子。
“我这样喊你，会让你觉得难受？”紫女偏过头，浅浅弯了唇角。她云淡风轻似乎开了个小玩笑的模样，给韩非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感觉，平生未有……
“倒也不会。”韩非不由得翘了翘唇角，“只是方才，竟觉得姑娘很是亲切。莫非生前，你我真是在哪里见过不成？”
“先生说笑了。紫女不过风月里一俗人耳，”紫女却是改了口，颇有些恭敬道，“得见先生，是我三生有幸。”
“紫女姑娘过谦了。”我先前与她交谈那几句，如沐春风。她虽自贬为风月俗人，可其风姿仪态已是不俗，更何况，我看得出，她分明是性情中人，“姑娘既然品读过韩非先生的文章，又能一眼相中我书房里那件价值连城的汝瓷，想来见识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