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3)

商人很惊讶，回头蹲下来，握着特米尔的手，盯着他的双眼，自言自语道：“竟然已经发展到有自我意志的地步了。”
这时他问特米尔说：“我的小机器人，你叫什么名字？”
特米尔回答到：“我的名字叫做特米尔。”
商人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好吧特米尔，我告诉你。我们是商人。我们自己没有土地。我们不拥有土地。我们居无定所。我们是商人我们要靠双手创造，因为没有住所我们必然漂泊流浪。我们漂泊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离开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遗迹。像是河流，河流拥有河床，而河漫滩就是曾经有河流的现象。但是河流不是永远，就像山川拥有洪水河流就有洪流的本质；而水，天生就居无定所。我们是商人我们就像是时间，当无法重复自己而进行确定的时候我们也只能进行遗忘。而你喜欢这样的村庄难道我就不喜欢吗？在你诞生之前我就历经了无数的村庄。而无数的村庄变成我无穷的忧伤。看见你就好像是在看着我的小时候，我小时候的青春的模样。但是我们毕竟不属于田园，我们无法构建我们的村庄。但是特米尔请和我一样去相信，如果，不是一种，永恒的存在……如果不可能了…
…如果不永恒存在如果不必永恒，那么我们也没有那个必要……是的我们不必要，我们不需要去进入那种必然的虚无。”

再过五天就要离开这座村庄，特米尔在森林中和让娜一起散步。
让娜对他说：“你再过五天就要走了吗？”
“是的，是的，让娜，再过五天我就要走了。”
让娜很伤心。
特米尔安慰她到：“让娜，不要为我伤心。我的主人对我说过：漂泊的河流不一定走向虚无，就像那大海不一定必须有特定的形状。”
让娜思索了一下，于是便说：“那么既然这样就记住吧！记住，就是你的信任，你最初的形状。……所以你们要去大城市吗？”
“是的，”特米尔说，“我们要去城市。”
“那么，”让娜继续说到，“当你到达一座城市的时候，请你呼唤我！哦！不！甚至不需要呼唤！你只需要想象。你就会看到我！让娜！你就一定会看到。”
“让娜？真的吗？！”
“真的！我相信是这样的！”
“好吧，那我也相信是这样的！！”
离别的日子最终还是到了。特米尔和商人在山坡最高处等着，却一直等不到让娜。
“远处的城堡里有一位男爵，正在招工。让娜岁数也已经很大了，她和她母亲去男爵的城堡里做帮佣去了。”让娜的父亲这样对特米尔说到。特米尔很伤心，商人带着特米尔，就这样离开了这座山坡上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