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病入膏肓(2)
陆光坐起来,把夕阳挡在身后,那时的余晖是橘红色的,世界柔和起来,模糊了棱角。透过窗,远处的楼房玻璃上映着被山遮住一半的夕阳,末日消失了。
陆光其实只是想睡个午觉,却没想醒过来已经到了傍晚,想必乔苓和程小时不打算扰他。最近并没有什么委托,陆光倒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他看着手里的雏菊花瓣,心里却想着,八月了,鸢尾已经凋谢了吧。月亮从山谷里抓着星星攀到天上,宁静,干净,他突然就想起来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文章,月亮从洱海里升起来了。那天的月亮似乎离他很近,很近。
有时天空蓝的纯净,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天空却像是被洗过,那是一种很深的蓝色,群青。
白色的雏菊也是那样的纯洁,他只是将纯洁的爱藏在心底,谁也不说。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程小时的呢,又是为什么喜欢他,陆光现在回答不出来了。
想起当时乔苓像是开玩笑一样问他,“陆光,你到底是看上我家程小时哪点了?”
当时他回答说是程小时的天真,后来他慢慢觉得天真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如果可以,就让程小时继续天真下去吧。
他把雏菊花瓣藏在枕头下面,然后整个人脱力一般倒在床上,床板嘎吱响了一声,然后再也没有声响了。陆光躺在床上,不想动,脑子里很乱,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后遗症,他开始管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