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同人】锅盔(10)

“这么晚了还在做新的啊？”我问。
“对啊，好多学生要上晚自习的，很晚才从这边回去，”老太太用夹子把锅盔一个个夹出来，“他们饿了可没地方找吃的。”
“帮我来一个锅盔。”
锅盔在夹子间冒着雾气，滑进白色的油纸里，又被塑料袋包裹住。
“两块钱。”老太太把塑料袋递向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
那里面应该有两枚一元钱的硬币。但那里面空无一物。
准确地讲，那里面有一个名贵的皮夹，好几张信用卡，好几张贵宾卡，和一块金表。
但那里面没有两枚一元钱的硬币。
“当年有一个男孩子，跟你长得挺像的，”老太太一只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指着我说，“他每天都来给女朋友买一个锅盔。”
我放声大哭。
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但这一次，我哭得很痛快。泪水从我的脸颊上滚落，在昂贵的西装大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多么狼狈，多么爽快。

我可能把老太太吓到了。
“哭什么噻，哭什么噻，”老太太把塑料袋塞到我手里，“不就是没带钱嘛，没关系的，拿着吧。反正这锅肯定卖不完，留着也是浪费掉。”
我再三推却。但老人家总能把东西塞给你，还让你接受得心安理得。
街道上依然寒冷。风雪不停。我把塑料袋打开，感受那涌向我脸颊的一丝热气。
一口下去。又干又硬。不好吃。
碳水化合物的甘甜混夹着泪水的苦涩。一股奇怪的味道在我的口腔中绽开。
那些动漫社的同学……
我记得我们坐在地上，说着幼稚的话。指尖在吉他弦上弹出欢快的歌。
又一口下去。扎嘴。不好吃。
那时我们都很穷……我们想买更好的cos服，想请乐队，但我们没有钱。
不过活动不也办起来了吗？虽说有点寒酸就是了……
再来一口。
泠鸢小姐……她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走在夕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