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untryhumans/俄瓷】太空记事(8)

……
三天前。
瓷半梦半醒间总是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金色的瞳孔里映入了男人晦暗不明的神色，瓷一时间有些发愣，轻笑一声打趣道：“你是看了我一晚上吗？”
俄垂下眼睛，眼底的乌青让他看起来如风筝一样脆弱，他抿了抿唇：“瓷，你有想过和我坦白什么吗？”
“什么？”瓷纳闷道。
锢住瓷腰肢的手臂猛然收紧，微微带着薄茧的手覆上腰间一处位置。
瓷身体一僵。
“水质皮肤做的真逼真……需要我摁下去吗？”俄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视线灼热好像要把瓷整个人点燃。他尝试开口，却一时失语。
俄似乎也没期望从他口中得到回答，他收回揽住瓷的手臂。
“这个还给你。”他把记事本和项目单往床上一放，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
休息室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俄绷紧的一切缓缓松开，他靠着门板缓缓坐在了地上，烦躁地揉着太阳穴，像个孩子一样无助蜷缩着身子。机器运作的滴滴声时不时响起，刺耳的声音撕裂了寂静，他双眼干涩，半眯的眼睛中一切都失去了焦距，在模糊的世界里，俄从来没有觉得这艘小小的飞船如此之大，甚至空旷到令人发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睡眠严重不足带来的短暂黑暗在挣扎中满满消散，他强忍着眩晕感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桌上夜里喝剩下的伏特加。

酒液顺着脖颈而下打湿领口，高度数的酒精不断刺激着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疲惫感被无限放大，平日里酒量极好的人竟是生出些许醉意。酒香将思维繁多的枝叶尽数砍断，只剩下最本源的东西。
——有关瓷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现。
他自嘲般轻笑一声，仰头又是一口酒，辛辣的酒液烫得他喉咙生疼。
瓷从休息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平日里当成宝贝一样珍视的酒瓶被主人随意丢弃在地上咕噜噜地转动，俄一身酒气静静趴在餐桌上呼吸平稳，微卷的奶白色短发更是被揉得乱七八糟。
瓷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对方睡得极沉。他坐在俄的对面，眼神复杂地打量他半晌，最后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对方皱成一团的眉头。
或许是靠近的气息太过熟悉，俄任他摆弄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眉头很快被抚平，白净的手指在俄脸上细细描摹，微凉和酥痒齐头并进让俄不禁抽了抽鼻子。手指停留在略微有些苍白的嘴唇，瓷敛下神色缩回了手。
他站起身，轻柔地将俄扶起，以一副守护的姿态，缓缓向着休息室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