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untryhumans/俄瓷】太空记事(7)

“喜……欢…”瓷轻轻道，犹如懵懂的幼童一般执拗的重复着，以最直白最浅显的方式表达着。
“喜欢…俄。”
“我也喜欢你。”俄答道。
他忽然想起临行前上司告诉他，喜欢一个人是最好的发酵剂。
当时他还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看来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什么才能叫做喜欢。
和太阳的本源一样，日复一日以辐射的形式穿透大气层和森林的树冠，为大地上沉沉酣睡的生灵们照亮，和乞力马扎罗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一样，无论挨近它的云层有多么灰暗都无法破坏那份美丽的淡蓝，和月色正美的夏夜，萤火虫飞过低矮的灌木、青涩的小树一样，少年人并肩行走在幽静的小路上，下一句就是无数青春里所翻涌的青涩与朦胧，那句殷切的话语：
“——我喜欢你。”
如同千千万万次。
……
俄轻手轻脚把瓷放在他自己的床上，老实说，两个成年男性睡在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上确实太过拥挤，但也无法，另一张床被他们折腾得凌乱不堪，这是温存的最好办法。好在瓷身形娇小，俄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伸手将整个人揽入怀中。

腰间忽然被什么东西咯到，他向身下一抹——那是一本牛皮记事本。劣质胶水在动作间含恨而终，彩页上空空如也，一张被压得扁平的白纸掉了出来。
仅仅是一眼，就让俄觉得全身血液都在发冷，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怀里的人，愤怒、茫然、不解，难以言喻的情感堆砌在心口，如坠冰窟。
他抬手摸上怀中人腰窝，狠下心来一按。
咔嗒——
冰冷的电池划破皮肤弹射而出。
【项目976-机器人的自主感情】
03.
冷战第三天。
俄曾清楚地表达过自己的立场——他并不相信机器人所谓的情感。
这点瓷一直没忘，可他并不想就此放手。
他还记得在年少时自己木着脸给混世魔王放哨，两个人搭伙一度把学院搞得鸡飞狗跳，过分精密的录刻使那人那事至今恍如昨日，肆性轻狂，倏然快意，他体味到了快乐，或许一切的因果要从那时细细算起。俄说的不差，除了同厂同批的兄弟，俄确实是离他最近的人。
他们是离彼此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