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三年》 （六）

六
前文提及了杨飞利很喜欢唱音阶，但唱得着实难以恭维。班里有一位“小说大师”兼《泊铉晚报》的固定供稿者叫作吴铁。他的肤色很黑，长得不算很高但是颇为强壮，又很有钱，仗义疏财，像极了《水浒传》中的宋江。吴铁曾为杨飞利写过一首叫作《朝天子·音阶之怪》的曲子：
“飞利，飞利。音准差，声音大。同学过往乱如麻，全仗你损耳朵。男听了男愁，女听了女怕。哪里去辨甚么真共假？眼见唱晕了这人，唱吐了那人，只唱的音乐老师掉头发。”
杨飞利唱的音阶实在是恐怖，只要稍微唱几句，全班同学都会无法承受。著名“班级歌唱家”顾子轩也无法忍受，竟采取以毒攻毒的方法开始一展歌喉，开始“醉人”的演唱。他们对唱就像是两只被泥浆裹住的青蛙在缠斗着，各自用那短小而沾满泥浆的手掐着对方的脖子。不幸的是，顾子轩就此养成了上课唱歌的坏习惯，更加不幸的是，他把这个习惯沿袭到了校外的科学课上：顾子轩踏着楼梯走向科学课的楼层，瞟了一眼楼梯上的一块告示牌，上面写着“每天登楼600步，延寿0.085岁”。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从告示牌边上走过，心想这0.085年，用来每天登楼600步都不够呢，为什么还要贴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