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像救赎的光 又像坠落的灰(4)

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当然无从得知，不过下一秒林子闳的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阿妩。”
他素来沉稳冷静，一般有什么情绪也不会明明白白摆在脸上，所以这两个字听着喊得亲热，实则内里夹带着警告的意味。
没有人再接话，气氛一度尴尬。
其实我想告诉林子闳，没关系的，这又不是什么禁忌，还是说原来他已经排斥到连提都不能提了吗？
……
于是我试探着开口：“是吗？哈哈哈…那是很久以前粉丝闹着玩儿的。”
林子闳抬起眼来，有点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周妩急忙顺着台阶下来，说道：“都这个点了，杨宇腾老师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周妩把问句说的像陈述句，换做一般人根本不好意思拒绝。
可我是一般人吗？
不是。
所以我客气又疏离地笑着站起来，说道：“就不打扰你们了，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我大概说得也很自然吧，就好像我和江琛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

“林子闳，我走了。”
周妩很疑惑地看着林子闳，想他为什么不挽留我，然后就听见他说：“行，有空再来，我送送你。”
我抿了抿下嘴唇，点点头，和他一前一后，推开门从他家走了出来。
楼道里只剩我们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因为我们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再？
没有‘再’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场耗时极短，几乎没有什么内容的旧友交谈，或许就此成为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再见’。
电梯正在维修中，我推开楼梯间的门，叫他不要送了。
他可能是没听到，始终跟在我的身后。
“怎么突然就结婚了？”我还是忍不住问他。
他低着头不讲话，于是我停下脚步，利落地转身，他差点撞上来。
“你们才认识多久就结婚，别告诉我你对她一见钟情，所以非她不娶。”
他依旧沉默。
我最讨厌这种沉默。
在这种沉默里，我的质问变成无理取闹，我是疯子，是独角，是歇斯底里，是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