佶屈聱牙(3)

要不给自己找个理由。我这样问自己。
尾行的痴汉听过吗，该杀千刀的那种。奔跑时视线无意间掠过摆放在街角的镜子，干涸的雨水在镜子表面留下脏乱的凸起。他微笑着看我。
好猥琐。
其实我知道这其实没什么意义。
我忽然想起某个女孩，似乎是因为许久未见了，她在我的记忆里，只留下一方灰暗的剪影。她连同昨晚打开房门的瞬间戛然而止的风。都美好的不可方物，都与我无关。
那就索性不去想所谓意义了。“想要跟上去”的想法占据了主导，轻而易举。
我不敢上去打招呼，也不敢上去恰个微信。这太唐突了，况且我也没有经验。
可是我就是想要跟上去，理由未名。
我快步向她消失的方向走去，然后是小跑，然后是狂奔。
好热——
迎面是清凉的风。我知道那只是因为奔跑暂时提升的流体相对运动速度，等我停下来，依旧是躁动与不安。

可我依旧甘之如饴。让我想想，应该说是饮鸩止渴？
羽杯半盏未尝，兀自贪恋清风半晌。
温度迅速从指间褪去，地面愈发变软，我听见了心跳。
好热——
在身体决定罢工的前一秒，我看到了她的背影。那么，我的目标达到了。
可以停下来了。
我打量起周围的风景。这是一条完全陌生的街道。空无一人的，最适合闲逛。不远处有一家钟表店，打扮得有些简陋。我粗略的一瞥，各式的摆钟在墙壁上悬挂。
我特意挑了一个与少女不同的方向。我突然发觉脚步略有点沉重，与地面碰撞的声响沉闷且响。
不行了，去前面的树荫下休息一会儿吧。
头脑有些昏沉，视线聚焦以外的空间闪烁着黑点。
然后黑点连结成弧线，然后汇聚成面，雪花状像素无规则摆动着。
视界被黑色像素填满的瞬间，我忍不住向她的方向看去。少女似乎有所察觉，欲转身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