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苏角色短篇5】道路(7)

虽然身子软了好几次，但爱蕾娜又积聚了勇气，重新站起来了。知道现在湿冷的衣服是累赘的她，没什么犹豫就把它们全舍弃了——但鞋子还穿着。头发耷拉着，滴落着水，尽管是微风，也让身无寸缕的爱蕾娜感受到了应有的寒冷，她有点庆幸，毕竟这说明了她不是在做梦。
她顺着河道走，希望能找到落下时而飞落的行李袋。泡得鼓涨的棉靴发着沉闷的按压声，在贴近脚背的鞋面结了些冰刺，虽然会把皮肤划出血，却没有感到多疼。四周杂乱的风声像是争吵，一些乱七八槽的想法好像跗骨之蛆一样赖着不走，比如她怀疑自己的头发里藏了几条小鱼、项链被冲走了之类，这些没由来的幻觉让她一次次去挠自己的头发和检查自己的脖子。
也许这是上天发了善意的馈赠，行李袋完好无损地落在岸上，并且还是爱蕾娜所在的这边案。见到布袋后的她似乎感官又复活了一样，饥饿和寒冷赶走了那些毫无营养的毒虫，刺激着她踉跄跑去壁炉所在之处。
扫开积上的雪，从里面拿出原本是想在更冷的时候套上的大衣，毫不顾忌地穿上——身上的水珠早已在来途中落尽，所以不必在意。小面包也是，她只是把它在手中滚了几圈就大口大口吞咽了。现在也不怎么渴，也许是因为刚才已经喝足了的关系。

舒服点了后，她便继续走着。现在她不再随意地翻山越岭了，而是顺着这条河流向高处走，因为她觉得贝鲁哈特总不能把屋子建在里水源过远的地方。况且，有水流的地方至少能稍微平稳一点，这对于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再好不过了。
……
又下起了让人恐惧的雪，这无疑是老天对她的警告，但爱蕾娜已经没有太多感觉，仿佛那些悲愤的叫喊与她事不关己，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让她分不清时间——其实自被水流冲走后就不怎么记得时间了，现在的雪只是更加地混淆了她的视野而已。刚才的面包勾起了她的食欲，她摸了摸身后的包，却发现已经空荡荡的了，随之有检查着衣服上有没有粘着碎屑，如果发现了左手上有，她会淡淡的笑一笑；如果发现了右手上没有，她就轻哼一下。由于对时间没有了感觉，她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双腿只是近乎本能地在行动。
灰色的天空愈加阴晦，从几条裂缝中隐隐透着日暮的橘光，似乎已经是傍晚的样子。雾气浓重了起来，河道只像是枯燥人生中道路一样匿在深处。爱蕾娜徒步到了一个高点的地方，惯例地扫视了一下周围……蓦地，在左边高地上，似乎有座建筑在几块巨石后面，定睛一看，还有点白色的气——和四周漂浮着的雾不同，那是真正的烟，向上而非向下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