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白夜(13)

黑玫夜的血已经止住了，尽管她仍然非常虚弱，但意识还算清醒。弗朗西斯筋疲力尽地躺在她旁边，好不容易从斯利安人那里夺来了行李，现在不只是吃的，连他一直珍视的红条，兰特尔先生旧一命的遗物，新一命的契约都丢掉了，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不带在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不应该随身携带吗，蠢啊弗朗西斯。
现在只有一个残破的少女陪着他。
“有这么累吗？”黑玫夜的声音很小，丝毫没有挑衅的意思，她更像是在询问某件事情。
这点运动量对于老爷来说并不算什么，即使是只有一条纹路的他。刚才战斗的是黑玫夜，而他只是在一直跑而已。
“我……我没有用魔力。”

“为什么？”黑玫夜的声音更虚弱了，有上句没下句的。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它很重要的感觉，如果一下就用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有魔力还有种心安的感觉……虽然我也不会打架，强化魔力也用的很差，对于你们这样的战神来说很难理解吧。呵呵……说不定我连强壮些的普通人都打不过。”
“那也太菜了……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没能拯救你……拯救他……拯救大家……”
“喂，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喂，别睡过去啊，睁下眼睛，或者说点话，吸口气……”
如此微小之生命。
弗朗西斯害怕她真的就这样长眠不醒了。虽然这对他来说并不差，他大可以拍屁股走人，或者给她立一个简单的墓碑，连坑都不用挖，因为她是老爷，死了后灰飞烟灭，连渣都不会剩下。也不用特地带她去找传说中的血术士，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为了骗她跟着，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她保证。真差劲。但又能怎样呢？我很弱，像她说的一样很菜，不能像她一样很潇洒地解决掉那么多怪物，所以……就算差劲又怎么样呢，这个世界对她都如此残酷，对弱者应该宽容些吧，做不到也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