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 其之九九六一(2)

于是头上隐隐泛着绿光（？）完完全全异于常人的东风谷早苗成为了众矢之的。她期待着每一天的未来，于是他们将她每一刻的希望破坏。她企望着曾经的友谊，于是他们轮番上阵侮辱着她的身体。她坚信着自己的两位神，于是他们迫使她改信他们的力与拳头。
她当然不肯改信。她相信着很多东西。
她信天，信地，信神明，信将来，信祖上，却从来没有信过自己。
纵观早苗的一生，只盘桓在信与不信二者之间。
她信她的神，于是连同着信与她的神有关的一切。直到最后放火烧厝的那一幕。
从那时起，再无神之子。而人之子也很快死了。
她终于获得了自己，发动了属于她的第一次奇迹。
而最后，她也死了。死时她只有笑颜。
为什么说早慧之苗难以成材？因为过早开慧势必受到更多难以愈合的摧害。平常凡木在长成之后才会遭逢的磨难，对一株小苗来说便是无量之劫。长成之树受损，至少可以慢慢地自我修复，可未成之材不能。
确实不能。就算是幻想入，就算是成为现人神，就算主持一家三口走向正轨，失去的东西也没有得到弥补。人之子已死，神之子以佚，那么存在于幻想之土的又是什么呢？
枉死之人，会在世上留下残魂。
人之子死了。她终究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神之子”。
人之子们死了。他们到死时都心怀着对那血腥奇迹的大恐怖。
但诛杀人之子的人之子们的手上，也终究比诛杀了人之子们的人之子，更加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