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寒蝉（恢复了听力的艾雅法拉）(5)

“可雨……”
“管它呢！”
于是我们两人，罩着单衣，顺着积起水洼的小巷，一路往树林跑去。雨水不停歇地打在我们身上，可很快便被体温捂热。在密密的雨幕中，树林深处的那扇窗子一直在亮着，使我们得以望见前路。黑魆魆的疏林间或被闪电映亮，蜷伏的蝉们随之惊叫一阵，我们放肆地在雨中跑着，长发浸湿了贴在面颊上，还有什么能挡住我们的呢？
雨不见弱，我们的薄衣滴着水贴在身上，一股股凉意从身体各处散开汇集。我拨开贴在额上的刘海，紧紧攥住艾雅法拉温暖的右手，回头望了一眼。她正抬起手臂挡在头顶，弓着身子奋力奔跑。借着灯光，我透过雨水望到，她正咧开了嘴笑着。

我们挤在一棵大松树下。雨滴不住地落在塔状的枝干上，被深绿色的针叶挑破，吧哒吧哒地响着。她靠在我肩上，昂着头呼吸清冷的空气。屋子里的灯光远远映亮她的面容，颗颗水珠沿面颊划过，留下错综的水痕。她仍在用力握住我的手。此刻，除了她的喘息和自己狂跳的心脏，我再也听不到别的了。
“听！”艾雅法拉轻呼道，不自觉地捏了下我的手掌，屏住了呼吸。雨声淅淅沥沥，摇晃的针叶沙沙作响。在这些声音背后，在漆黑的树杈上，正响着微弱的蝉鸣。不仅一只，而是数十上百只蜷伏在枝叶间的寒蝉，一遍接着一遍，重复自己毕生演奏的乐曲。它们的声音被秋雨压制，在漫长的路途中迷失，但无论能为几人听闻，他们仍在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