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寒蝉（恢复了听力的艾雅法拉）(3)

她坐在我身后，慢慢地梳理我那才到肩膀的散发。我在玻璃窗中看到，她侧过脸，耳朵几乎要贴到我后背上了，仔细地听着梳齿与发丝摩挲的细微声响。木梳温柔地抚过我那乱糟糟的头发，一遍又一遍捋顺着，发出沙沙的声音。艾雅法拉在为那些绵羊们梳毛时，也是像这样靠在它们温暖厚实的身上的。当时的她，是不是也想听到这沙沙声呢？
夜更深了。月亮由东方移到了窗子正中央，清湛的辉光在玻璃上晕开，远处的两栋写字楼模糊在月光中。艾雅法拉仍在倾听梳齿划过发丝的声音，我坐直了身子，静静听着稀松的蝉鸣。在沉入黑暗的远方，唯有这不眠的蝉鸣在朦胧的世界里如此清晰；在凉意四起的初秋之夜，只有她的鼻息是如此温暖。

我察觉到氛围正温柔地向暧昧滑去，便轻声说着：
“是寒蝉吧？”
“什么？”
艾雅法拉停下梳子，顺势在我耳边问道。我轻轻颤动一下，说：
“外面的，是寒蝉吧？”
“让我听听。”
她走到窗前，我为她打开了所有的窗子。凉风扑面而来，蝉声愈加清晰。我忙按住她为我捋顺的头发，刻意眺望低矮的平房松散地围在高楼间，不远处的两排松林被月光照得发白，树林深处的一扇窗子正透出隐隐的白光。可我仍控制不住自己，仍将目光由静谧的夜移向了屏息聆听的艾雅法拉。她将头发拨至耳后，微侧过头静立着。轻盈的月光照亮她的前额，浅浅的阴影罩着她的面庞，盖住了那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