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杂集】选择——平凡人的故事(3)

是因为太久没回家了吗？仅是听着母亲的声音我竟有些想哭。我觉得委屈，失控地喊了出来：“我想回家！”
班主任瞪着我，不说话。
电话挂断，他对我说：“好吧，希望你不要对你的选择后悔。”
二
我叫梅立冬，这个名字本没有什么深意，小学文化的父亲给我起这个名字只是因为我是立冬出生的，后来还是我十二岁时，拜托父亲在院里栽了一棵梅树。
我坐在书房里，望着外面的梅树出神：究竟有没有积雪压在它枝头呢？如果没有，那它为什么那么洁白；如果有，那它为什么那么挺拔。
“冬冬，你小伙伴来叫你了。”母亲敲门唤我。
“来了！”我应着，不再胡思乱想，只是收拾好书包，和三五同伴一起向村里自习室走去。
村子叫雪花村，每年都会下很大的雪，今年因为大雪家里断了网，村委会建了一个自习室，村里的五个高三生就在这里上网课。
一个三年前走出农村的高材生在自习室里挂了一个条幅：“宝剑选择在砺石上磨练，梅花选择在寒风中盛开，牛顿选择在鼠疫时钻研，而我选择在此时奋勇向前！”

五个月前，家里为了我的网课，集资给我买了台电脑，我却因第一次接触电脑而玩物丧志。而今，我暗自发誓，我将不再虚度光阴。
三
“冬哥，醒醒了，冬哥。”
“啊？”被同届的小赵叫醒，我才意识到我竟在自习室里睡着了。
“好家伙，都用工到凌晨了——对了冬哥，明天，啊不，今天就是年三十了，咱干点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
“你想，咱们家里都没有电视信号，咱们村也没有病例，大伙都是要来礼堂看春晚的，到时候等《难忘今宵》一唱完，咱们五个就跑到台上去......”
“新年宣誓？”
“对！”他描绘得手舞足蹈，我也听得心潮澎湃，我们讨论着，直到村口的公鸡鸣了三声，才各自回家。
除夕夜，村里的大伙都聚在礼堂，边嗑瓜子边看着投影在银幕上的春晚，当钟声敲响，《难忘今宵》开始演唱时，我同小赵他们就已聚到台下，伺机而动了。曲罢，人们正要散场时，我们冲上台，我带头大喊：“我宣誓——”
“我宣誓！”他们四个也跟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