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年】撒哈拉沙漠没有鹰(4)

刘耀文能说什么呢，只好点点头说一句是。
刘耀文甚至也在想自己不如不读高中了，三年的学费，好大一笔钱呢。但是他没敢说，因为他想到丁程鑫看见他成绩单时闪闪发光的眼睛。那时候的丁程鑫，看起来好高兴。刘耀文想，所以他好好学习的话，丁程鑫也会开心一些的吧。
可是俩人还是吵架了。
在丁程鑫因为扭到腰而痛得整夜睡不着的时候，刘耀文也在因为生长痛流泪。
丁程鑫回来得一天比一天晚，刘耀文等他等到了十二点。
“哥，我在想…不然我不读高中了吧。”
刘耀文很难形容听到那句话时丁程鑫的表情，惊惶？难过？失望？或许都有吧，刘耀文想，那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不那么辛苦而已。
丁程鑫没说话，他太累了，一时之间整理不好情绪来对面他带大的这个弟弟。
刘耀文又接着说，“丁程鑫，你不用把我当负担的，我们俩……我们俩本来也不是亲兄弟……”所以你不用为了我那么辛苦，也不用为我做那么多，更不用放弃自己的理想来和我耗着。丁程鑫，这太委屈你了。

房间里很安静，丁程鑫的眼泪砸到地上也没有溅起灰尘来。
“刘耀文，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我只说一遍。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你懂我意思吗？”
刘耀文后知后觉才发现丁程鑫哭了，发现他快比丁程鑫高了。
刘耀文才发现，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丁程鑫当成家人。他知道丁程鑫会走，他也一直觉得丁程鑫该走，只是不确定什么时候走而已。狼崽的直觉告诉他，丁程鑫，快要走了。
而他对丁程鑫，从来就不是什么哥哥弟弟。
丁程鑫没有在刘耀文面前擦眼泪，他落荒而逃。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但对刘耀文来说，他好希望丁程鑫能读懂他的难过。可是在那个晚上，他的哥哥丁程鑫甚至不看他一眼。
他看着丁程鑫的侧脸，几颗小痣在电视的光照下无处遁逃。丁程鑫专注地看着电视，没有侧身看他一眼。
刘耀文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