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

一
我看向M清澈的，不曾有过流泪痕迹的眼睛，抬起手，摸了摸她披在肩头柔顺的发丝。“没事儿了，过去了。”她却摇了摇头。
“要讨回公道哦。”M的声音小小的，细细的。
我叹了口气，起身向浴室走去。泡在水池里的衣物，将水染成淡淡的红。洗干净衣服，挂在晾绳上，我关上了灯。
“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一切归于沉寂，黑暗中只剩下均匀而轻浅的呼吸声。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M黑黑的发丝披散着，眼泪顺着眼角打湿了枕头。
“晚安。”
二
第二天我到学校的时候，我的好朋友正在和别人聊天。我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回到位子上。
M歪着头，看着我。
“你不开心吗？”她的声音还是又细又小。
我摇摇头，却被传达去老师办公室。
“昨晚的作业呢？”老师推了推眼镜。“下节课站着上。”
我解释道：“老师，我昨晚有事。”
老师没有听我的解释，让我出去。我低头理了理校服下摆的纹路，转头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