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陈往事.迟暮（7）(2)

正邪的天平，就这样在欺诈的手段中，一夜之间倾斜。
“这是一种虚假的正义感罢了，”大小姐在喝茶时如是对身旁恭恭敬敬站立着的陈说到，“正如你所说，大部分人生活在无法回避痛苦的社会中。而网络只是由数据构成的虚幻世界，他们就喜欢打着各式各样的正义的幌子，来体会压倒，凌虐他人的快感而已。真是可悲的生物。”陈惊奇地发现，大小姐曾经表现在自己身上过度的骄傲忽然就在这至暗时刻爆发出了坚强的光辉。尽管她的手臂在颤抖，尽管她的声音出气地哀伤。陈完全同意她的观点，因为这样的观点与自己曾经的观点不谋而合。但看着大小姐渐渐沉默的嘴唇，越来越频繁的锁上房间的大门，陈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正受着多大的委屈。那些在网上为了满足自己变态心理而口出狂言的庶民，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言论会让无辜者受多大的伤害。明明天下乌鸦一般黑，而他们在道德制高点评判他人时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是怎样的人。
这时候肯定有人会提出疑问了：难道提出自己的意见也有错？你有什么权力禁锢我们发声的权力？还有言论自由吗？陈望着这些令人发笑的观点，也在网上发表着：首先，提出意见并不代表着可以肆意地对他人进行伤害与辱骂；第二，无论是历史上还是正在同时代，都有过国内民众被媒体有意误导的事件发生。那么在阐述意见的过程中是否可以少一点戾气，少一点冲动。为自己和对方都保留一些余地。

但这样子无疑是徒劳的。陈只得暗骂一句“愚民”，便扣上电脑。
不过还算好的是，大小姐对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本身也没啥留恋，这一点已经被陈看出来了。她也可以独行。但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天她照常去学校门口接她放学回家。一路上她穿过停车场，人们接连朝她投来鄙视的目光，像是观察一只从屠宰场跑出来的野猪。但人群很快朝校门口看去，仿佛另一头更加凶猛的野兽——也许是一匹发疯嗜血的狼——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陈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便弃了车，快步挤开人群，走到校门前。
大小姐正与一位女生发生争执，两人右边十五米左右，另一群学生正肆意地翻找着她的书包。大小姐大吼一句：“别他妈碰我书包。”便怒不可遏地冲了过去。看他们没反应，她直接腾空跳起，整个人直接依靠着惯性飞过去。然后用自己的双膝夹住正拿着自己卫生巾嘲笑的男生的头部，狠狠地磕在地板砖上。发出的巨响令所有人的安静了，那男孩头下的砖块碎裂开，一小撮脑浆从鼻孔喷出。她咬着牙，从他身上站起来。周围人见此情况，有的跑，有的反而迎上来要与她一教高下。害怕大小姐寡不敌众，陈像冲上去劝架，但对方有人认出她来，便想连她一起打。只是他们哪是陈的对手，战斗很快便结束了。大小姐鼻青脸肿，但索性没什么大碍。在三人的围攻下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陈扶着大小姐坐上副驾，后者一上车便咬着牙呻吟一声昏了过去。陈这才发现她原本诱人的手臂和双腿已经伤痕累累。